陸瑤撇了撇嘴,“還能出什麼事?說是皇後在宮中遇刺了,而那刺客,”她朝著他望一眼,“和你長得甚是相像,連用毒的手法都一樣,又一路跑到這裏,他們便是要抓你回去複命的。”
溫淮沉吟片刻,沒想到自己這一段時間還真是高調,竟然能被敵人盯上。
他原本的打算是暗中幫助陸瑤完成一係列她想做之事,現在看來是不大可能實現得了。
陸瑤見他仍在沉吟,誤以為他實在憂心,忙伸手繼續在他胸口處順順氣道,“你也無需擔心,至少有我在便沒人敢動你。”
她身邊能夠信任的人不多,算來算去也隻有那麼寥寥幾人,若是敵人真的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沒有了他們,她幾乎不能想象自己一個人孤立無援應該是怎樣一種景象。
她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想方設法的將他們全數留在自己身邊,饒是誰也不能弄他們分毫。
拋去公主的身份而言,他們是她在這個時代好容易交到的幾個知心的朋友。
她目光堅定的望著溫淮,一字一頓道,“你隻管跟在我身邊,我就不信我沒有辦法保你平安。”
溫淮一愣,眉間似乎又和煦的微風飄過,他看著她忽而笑了,笑容明晰帶著溫暖的光,“如此,便仰仗公主了。”
陸瑤撇了撇嘴,“你不要公主公主的叫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從哪裏來的,以後直接稱呼我陸瑤便是。”
“小瑤。”他眼中的笑意更甚。
兩人之間有什麼東西在潛移默化的滋長著,隻是這些細微的東西,溫淮視之如珍寶,小心翼翼的懷揣珍藏,而陸瑤卻並沒有發現。
“劉記茶莊裏麵都收拾好了麼?”她突然問道。
“差不多了。”
陸瑤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從敞開的大門處看到裏麵被布置的大氣溫暖,像是達官貴人的府邸一般,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回去找了相姝和小涵,讓她們帶著人去鐵匠鋪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幫得到紅纓的地方,然後就留在那裏同紅纓和古黎在一起,這樣就算皇後一黨那邊再有動作,她也相信古黎能夠應付過來。
而後她帶著溫淮去那些終日獨守空房的婦人或是達官貴人未出閣的千金那裏去推銷劉記茶莊,她巧言簧舌,把劉記茶莊誇上了天,專挑她們最感興趣的話題下手,字字珠璣直戳進她們的心坎裏,再加上身旁有一個雖然帶著幕離卻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出塵氣息的溫淮,那些女子們即使沒有當場答應也動心了七八分。
陸瑤晃晃腦袋,對這個成果甚是滿意。
眼見著一天就要過去,她對溫淮道,“我要回宮了,你是隨我回去還是要留在劉記茶莊自己的閨房裏?”
她擠擠眼睛,這句話中帶了十成十的打趣。
溫淮哪裏看不出來,所幸將眉眼一挑,故作嫵媚道,“姑娘難道忍心由著我一個人獨守空房麼?”
陸瑤愣了愣神,覺得他原本就生的極好,這樣一作媚態,幾乎讓人難以拒絕。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歎道,“我還真是撿到寶了,隻要有你在,便不愁劉記茶莊的生意不紅火,我那些東西就算是再差,經由你那麼一說,也多少能賣得出去?”
“你竟還要賣東西?”溫淮笑著搖了搖頭,他原以為陸瑤僅僅是打造成和天寶茶莊一個性質的,隻是服務對象變成了女性,由男子來取悅她們,而後再送上一些茶水和茶點一類,竟不想陸瑤竟是個心大的主,單單這些自然是不夠讓她滿意。
陸瑤點點頭,“那是自然,不然何必出一千兩的銀子當做獎品。”她調轉方向,向著鐵匠鋪走去,“今天晚上我就去探探什麼禦書房藏寶閣什麼的,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些年頭有些故事又用不到的東西。”
溫淮撫了撫額,覺得之前認識的她都是一個將將到了陌生環境,因無法適應而收斂個性的假象,而現在這個事事都敢去做唯恐天下不亂的姑娘才是真正的陸瑤。
“你也注意著點,那種地方豈能是人人都敢闖的,一定是有什麼機關暗器存在。”
陸瑤擺擺手,眨巴著一雙大眼可憐兮兮的望著他,“難道你不會陪我去麼?”
“你要去便去找你的王爺,”他搖著頭歎了口氣,“我一個避世之人哪裏知道如何應付那些機關暗器,說不定保住自己都困難,更何況,”他望著她,眼睛裏流露出來的光芒似乎帶著些說服的味道,“我平日可是不涉凡俗,若是危險真的來了說不準扔下你獨自逃生。”
陸瑤撇了撇嘴,“屠涯再怎麼說也是魏國的王爺,我相信他,但是不會帶著他來闖禦書房和藏寶閣,”她扯了扯溫淮的袖子,又道,“你不需顧忌我,隻要隨我同去便好,剩下的事情看我自己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