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少說兩句?”林娜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向建國捂著嘴咳嗽了幾聲,衝著向晚向宇大喊道:“滾!你們兩個都滾!要不是你們兩個不懂事,靜韻也不會被你們逼死……咳……咳咳咳!”
“怎麼樣?你身體不好,能不能少說兩句?”見此,向宇麵上一片慘白,趕緊走到了床邊。
向晚沒出聲,而是出去叫了醫生。
醫生給向建國做了檢查,“向先生控製著點自己的情緒,再這樣易怒,對你的恢複很不利。”
說完,他又叮囑了向晚他們幾句,離開了。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向建國身上,勾勒出他臉上冒出的皺紋。他靠坐在床上,大喘著粗氣,“你們都給我滾!就是我死了,也不用你們過來!”
“能不能別整天把死不死地掛嘴邊?”向宇心裏擔心,但又不滿意他這樣的態度,“媽死的時候都不見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到底是誰逼死了媽?”
聽此,向建國麵色驟然鐵青,他伸手指著向宇,半天沒說出話。
然後,他猛地收回手,大力捶打著自己的心髒。
他對靜韻一見鍾情,從大一走到現在,這麼多年了,她臨死前的最後一麵竟然都不想見他!
他當初忍受嶽父嶽母的侮辱,後來浸淫商場幾十年,每天為了向氏集團的發展奔波勞累,不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讓靜韻過好日子嗎?
可……可她臨死的時候都不想見他,遺囑中一句都沒提到他!
難受!
他心裏難受!
這麼多年,他做這麼多,到頭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擦擦吧。”
麵前出現一張紙巾。
向建國抬頭,見向晚一臉冷漠。他擦了下眼角,冷哼了一聲扭頭,沒用她的紙巾。
向晚也沒堅持,隻是隨手把紙巾扔到了病床上,嗤笑道:“你也不用這個態度對我。”
“你把我養廢,為了向家利益把我從向家除名,默認他們將我送進監獄……不論哪件事,都是你對不起我,而不是我對不起你。”
向建國神色變幻,沒出聲,隻是皺著眉拿起床上的紙巾,陰沉著臉擦幹眼角,把紙巾狠狠扔到了地上。
“媽已經不在了,她自殺到底是因為什麼,我也不想跟你爭辯。”向晚說道:“如果你覺得把她的死歸咎到我身上,可以心裏舒坦點,我無所謂。”
“不過你記住了,我從來不欠你,也不會原諒你。至於你怎麼想,或者死不死,抱歉,我已經不在乎了。”
不是不在乎,而是曾經在乎過,現在不在乎了。
向晚說完,沒理會他什麼反應,跟向宇林娜璐說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醫院裏到處是消毒水的味道,聞著很不舒服。
她扭頭,剛好看到醫生和護士推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進了急救室。那些血讓她突然想起她媽那天滿身是血的樣子,她身體僵了一會兒,過了半晌後才慢慢緩和下來。
“晚晚。”林娜璐開門走了出來,然後把門輕輕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