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孕了,她不想孩子一出生就在一個單親的家庭裏。
所以,她現在迫不及待的要見到慕向夜,她要把她懷孕了的事情告訴他,既然他昨天都沒有同意離婚,那今天,應該更不會同意了吧。
想著,唇角輕勾起一抹笑意來,她等這一天等了這麼久,如今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熟悉的小區。
熟悉的柏油馬路。
熟悉的別墅。
唐如夕下了車就迫不及待的衝進了別墅。
身後,展風站在車門前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眸中一片晦澀。
“親愛的,咱們換間臥室好不好?我不喜歡在你跟唐如夕睡過的床上。”唐如夕的手才落在臥室的門上,就聽見裏麵傳出來了這一句話。
駱雪美,她記得這個聲音,視頻裏那個風情萬種誘惑著慕向夜當眾吻了她的女人。
化成灰,她都記得。
“呃,她根本不配跟我在床上做,親愛的,我告訴你,她就是一個賤貨,隻喜歡在地板上茶幾上洗手間陽台那樣的地方,所以,這張床上我跟她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乖,讓我吻你……”
緊接著,就是刺耳的揮也揮之不去的喘息聲。
唐如夕身子晃了一晃,如果不是靠到了牆壁上,隻怕早就倒在了地上。
嗬嗬,她的確是一個賤貨,賤的明明知道他不喜歡她,還任由他要了她的第一次,甚至還犯賤的非要嫁給他。
可她隻是嫁給了他,她並不喜歡在地板上在茶幾上在洗手間在陽台……
從來都不喜歡。
那不過是因為他喜歡而已,而她,每次反抗了也都是無果。
每個星期,他都會在那樣的地方要她一次,不管她如何的反抗都無效。
眼淚,一顆一顆的沿著眼角滴落,落在唇際,一片鹹澀。
原本屬於她的床上,此刻正在進行著激烈的場景。
她怔怔的聽著,一秒一分,不曾動過分毫。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臥室裏的戰況才漸漸的停了下來。
而她的眼眸早已幹涸,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了。
門開了,慕向夜走出,一眼就看見靠坐在牆壁上的女人。
“套不夠用了,去買。”
一張卡被甩到唐如夕臉上,她躲閃不及,沒接住,等臉上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才反應過來。
低下頭,看著地上的銀行卡,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
她是不是應該竊喜,在別的女人身上他要避孕,而對她就不用?不,或許他隻是嫌麻煩。
以前她看過慕向夜與旁的女人的視頻,最多就是到了吻的地步。
她常常想,他隻是與那些女人逢場作戲罷了。
隻要沒有親眼看到他與旁的女人在一起的畫麵,那就不是真的。
一定不是真的。
卻是到了此刻,唐如夕才知道從前的她是有多麼的自欺欺人。
她沉默地坐著,心如死灰盯著地麵,垂下的發絲讓慕向夜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正當他不耐地準備催促她時,一襲吊帶睡衣的的女人從他身後閃了出來,“親愛的,餓死了。”
唐如夕猛然抬頭,女人兩條白生生的腿明晃晃的就在眼前。
慕向夜轉頭對駱雪美體貼道:“餓了?也是,剛才累壞你了。等喂飽了你,一會兒你要喂飽我。”
他又對唐如夕冷聲命令:“去廚房吃的端上來。還愣著幹什麼?”
“嗬。”
唐如夕突然慶幸剛才眼淚已經流幹了,此刻的她當著他的麵已經流不出一滴眼淚。
她坐在牆角,他站在門邊,他們之間一個高高在上,一個卑微如塵埃。
可她不想永遠卑微下去了,她累了。
“向夜,她是誰?你家的保姆嗎?”駱雪美笑聲如銀鈴。
突然間,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唐如夕一下子站起了身。
許是站得猛了,再加上一動不動幾乎淩遲般地坐了兩個小時,這一起身,漫身都是小星星般地麻痛。
“唐如夕。”她輕輕三個字,目光淡然地看向駱雪美。
這一刻,居然是心如止水般的感覺。
隨即她上前,一個巴掌朝那個讓她最失望的人甩了過去。
“向夜!”
那一瞬間,駱雪美失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