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沙發上的人才動了動,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你怎麼來了?”
“我打算到厲氏找你,誰知道剛好碰上了許禦,他說你沒去上班,我們擔心你,然後我就在這裏了。”
顧靳澤簡單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下,然後見他依然躺著,沒有起床的意向。
於是,他走到落地窗前,“嘩啦”一聲,厚重的窗簾被拉開了。
上午的陽光瞬間傾瀉進來,照亮了室內。
顧靳澤回頭看向沙發,眼裏浮現一絲興味,“哥,你這是為情所困呢?還是為情所困?”
聽到這話,厲司霆放下擱在額頭上的手臂,掙紮著坐了起來。
頭疼欲裂!
他皺起眉,抬手輕輕揉著脹痛的太陽穴。
見狀,顧靳澤走過來,在他斜對麵的單人沙發坐下,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這時才發現他的狀態很糟糕,麵容憔悴,眼底一片青黑,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襯衫都皺成了梅幹菜,看上去要多邋遢就有多邋遢。
“哥,你這形象要是被那些愛慕你的女人看見,恐怕驚得下巴都掉了。”顧靳澤“嘖嘖”的搖著頭。
其實他說得一點也不誇張,厲司霆平時總是西裝革履,清爽利落的,根本和邋遢沾不上邊。
“哥,你這也算是顛覆形象啊!”顧靳澤忍不住感慨了句。
一記涼涼的目光射向他,“想笑就笑,別憋著。”
“哥,我像是落井下石的人嗎?”顧靳澤咧開嘴一笑,一臉無辜。
厲司霆睇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顧靳澤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然後看了看茶幾上和地上的酒瓶,以及煙灰缸裏快滿出來的煙頭,眉梢一挑,“哥,你真當自己的身體是鐵做的嗎?簡直是不要命了啊!”
本來頭就痛,又聽他咋咋呼呼的,厲司霆覺得更痛了。
“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厲司霆不悅的斥道。
顧靳澤訕訕的撇了撇嘴,看他一直都在揉著太陽穴,嘴貧歸嘴貧,他還是很擔心的。
靜默了會兒,他再度開口,這次不再嘴貧,而是正經的問:“哥,你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啊?”
揉著的太陽穴的手一頓,隨後,淡淡的聲音響起:“沒事。”
“沒事?”顧靳澤皺眉,“哥,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哄騙嗎?”
要沒事,他至於喝那麼多酒,抽那麼多煙?
厲司霆垂眸,沉默不語。
其實不用他說,顧靳澤大概也能猜到。
“是因為你那小侄媳婦吧?”顧靳澤試探的問道。
厲司霆眸光閃爍了幾下,還是一聲不吭。
見他這樣,顧靳澤忍不住歎了口氣,“哥,有什麼事就和兄弟說,別一個人憋著,萬一憋出個好歹,那可就糟了。”
又是一陣靜默。
半晌,厲司霆才緩緩的開口:“阿澤……”
“嗯。”
“如果你認識的某個女生和某個男人走得很近,那意味著什麼?”
顧靳澤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呢,卻沒想到他會問這種問題。
有幾秒的怔愣,但很快就恢複過來,他一下就猜出他問的某個女生是誰,頓時來了興致,湊上去坐到他身邊,“哥,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說出來我給你分析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