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詔韺遙遙的望著那人急忙奔走的身影,她義無反顧,根本不回頭看他一眼,他那陣難以抑製的酸澀過後,竟是湧上了一絲落寞,輕輕垂下了眼簾。
可這份落寞尚未彌漫成失魂落魄,便聽不遠處的太子口中傳來一聲輕嗤。
宋詔韺扭頭對上那人視線,太子諷刺道:“四弟可真是有福分啊,隻是出門去透透氣而已,才一時半會兒的功夫,自家夫人便等不及的出去查看……”
他的眸光黯淡一瞬,隨即道:“太子殿下過譽了,舍妹自小就是這樣體貼的性子,嫁給了四王爺是更加賢惠了。”
太子深呼吸一下,別過頭去,心中更加窩火,雖說那宋依韻不是什麼傾城之姿,可也稱得上小家碧玉,看慣了鶯鶯燕燕的婀娜多姿,突然之間不知道太子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對了胃口。
“羨煞旁人,羨煞旁人啊。”太子撫掌而笑,落寞道,“本宮宮中環肥燕瘦,竟也沒有個體貼人兒,想來也是憾事一樁。”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宋詔韺明顯是怔了一怔,手中的酒杯微微傾斜,修長指節沾了瑩潤亮色。
多少有心人都在暗戳戳的思量,何時設計讓自家女眷學學溫柔可人為何物,好接近這位寂寞如雪的太子殿下。
宋依韻出了門去,並沒有像尋常王妃小姐一般,左擁右簇帶著一群的隨從,她輕飄飄來去自如,端的倒是一派的瀟灑。
裙擺生風,廊外尋了一圈兒竟也沒看到蕭璟玉的影子。
她眼眸微垂,心中略有悵惘。
為何蕭璟玉那廝吃悶醋,自己也跟著難受?愈發在乎這人了,可不是個好兆頭。
宋依韻再度抬起眼簾,隨手攔住了一個小太監,問了蕭璟玉的去處,那小太監支支吾吾像是知道,又像是不知道,後來才給她指了個方向。
她將信將疑的道了謝,提起裙擺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偷偷看蕭璟玉醉酒的小宮女們被一人的氣勢震懾了一下,那女子一身衣袍一看便是價值不菲,身姿窈窕,腰肢輕擺,麵上蒙著輕紗,卻也能看得出來那雙望穿秋水般的眸子,水靈靈的,暗藏了讓人不敢妄加揣測的危險意味。
她隻輕輕的掃了那些宮女一眼,緋紅臉頰的宮女們便是渾身一個寒顫,臉色一白,作鳥獸散。
此刻這個女人更是得了機會,每一步都走的無比平穩,漸漸靠近了醉得頭昏腦脹的蕭璟玉。
“王爺……”
素手輕輕搭上了蕭璟玉的肩頭,觸感結實,她心中更加興奮了些,帶這些煽風點火的意味摸了過去。
“您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呀?是誰……讓你這麼不高興的?”
蕭璟玉原本撐著桌子,以手支頤,昏昏欲睡,冷不防被人摸了肩頭,雖是詫異,但酒精之下,反應慢了好幾拍。
他半眯著長眸,輪廓好看的眼睛醉意朦朧,很是誘人。
蕭璟玉困意未有消減,強撐精神,含混道:“你是誰……”
女子輕輕一笑,道:“王爺也知道,愛慕你的人那麼多,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了。”
蕭璟玉稍稍仰著頭,望著她,俊俏的臉兒卻是個沒有緋紅醉意的模樣,倒像是清醒萬分隨時都可以上朝的冷血王爺,深邃的眸子迷離,紅潤的薄唇微張……此刻的神情卻是頂個兒的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