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跟隨蕭璟玉南征北戰許久,什麼樣的惡劣情況沒見過?
什麼愛慕蕭璟玉的女子他沒見過?
不過,第一次見到如此大膽不要命的,還是新奇又心驚膽戰。
他也是不眠不休的照應著蕭璟玉,有些心疼自家主子了。
“卑職在!”他應聲闊步進入。
隻見泡在浴桶中的蕭璟玉臉色慘白,唇色發青,整個人都在不住的顫抖著。
“快,扶我起來。”
他說一句話都如同吐出冰霜一般,顫顫巍巍,冰冷帶著徹夜的寒氣。
英王蕭璟玉縱橫沙場,傲視朝廷,何曾這般狼狽過?
這也是徐正第一次見到,他被震住了一下,也頗為心疼了。
“王爺!”徐正立馬拿起了厚重的毛毯,快步過去扶著他起來,立刻將人包裹住。
他歎了一聲:“你這又是何苦?”
蕭璟玉被凍得隻覺得自己血液裏都結了冰,索性將僵硬的身子交給那人,任由他扶著自己出來,又整理好,窩進被子裏。
他還是頭一次如此急切的將自己塞進被窩,忽然憶起宋依韻,竟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笑道:“自然是為了守住和她的誓言了。”
徐正一邊給人在蓋上一床被子,一邊翻了個白眼道:“王爺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突然誓言不誓言的?”
他並沒有回答,也並沒有惱火,反而像是藏著什麼開心事一般。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是他們二人的秘密,不讓別人知道。
徐正擔心的不得了,皺眉道:“不行,我得給你去叫大夫了。”
“咳咳!”他聞言,急急忙忙就要起身去攔住他,反而惹得一陣猛烈的咳嗽,“不可,馬上就要到狩獵的日子了,這時候生病,讓父皇怎麼說。”
“我也覺得不可!”徐正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縱容他,“你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王妃不扒了我的皮?”
不多時,徐正便領著一個滿頭花白的老大夫進來了,大夫步履緩慢,細細的給蕭璟玉看了看。
但說出來的病症再簡單不過,正是“風寒。”
老太醫撫掌道:“四殿下這個病,主要需要靜養,雖無大礙,卻是如同春風吹野草,一時半會兒不易痊愈。”
蕭璟玉仍舊勉強的要撐起身子來,咳咳幾聲,聲音沙啞的道:“靜養?”
老太醫心想著,這四殿下怎的可能這般脆弱,定是出了事。
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至於向皇上稟報了。
他神色泰然自若:“不錯,必須靜養,最近有何活動,也不能參加,不然遭罪的是你自己。”
徐正看著他那受了打擊的表情,道:“王爺,你就聽太醫一句勸。”
“不行,這可不行。”他十分牽強的道,“狩獵我必須要去,誰不去我都不能不去。”
見人如此死要麵子活受罪,徐正也勸不回來,幹脆隨他開心就好。
“那王爺可要悠著點兒。”
第二天便是皇家狩獵的正日子了,一大清早便能看見一排排的龍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諸位皇子都是氣宇軒昂,讓皇上看了十分欣慰。
唯獨掃視過蕭璟玉時,覺得他臉色蒼白了一些。
但皇上並未多問,吉時已到,由著宣旨太監說了一堆繁縟禮節,戰鼓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