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事吧?”
君莫言麵色一怔,擔憂的問道。
墨雨額頭滴汗:“爺,王妃沒事。但…但是她打的人是榮貴妃!”
“榮貴妃?派人去告訴皇上,從今後本王不想再見到榮貴妃!”說話間君莫言氣勢淩空一變,膽敢惹她的宣兒,該死的東西!而話語中刻意強調了‘本王’二字!
他忍耐她許久,沒想到她居然愈發放肆了!
墨雨默了,爺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彪悍,那榮貴妃可是皇上最寵愛的貴妃!
安顧黑聲倏。“還不快去!”
見墨雷和墨雨依舊靜立,君莫言頓時冷光斜睨,十足的霸道。
“爺,皇上那邊…”
墨雷和墨雨的擔憂並不多餘,皇宮內誰不知道皇上對榮貴妃是出奇的寵愛,若是現在三爺就這樣下令,他們怕最終會因榮貴妃的關係,導致兩人兄弟間的矛盾升級,畢竟外人看來,三爺的王爺身份已經被削去。
而君莫言則在兩人思量的時候,狼毫在手揮毫潑墨,在宣紙之上洋洋灑灑寫了幾句話,隨後將紙張灌注內力射出房門,直逼墨雨的眼前。
“將這個交給皇上,問他一句話,西木江山和榮貴妃由他抉擇!”
“是!”
*
養心殿內,皇上和皇後同榻而坐,仿佛恢複了生機的皇後,一舉一動都帶著獨有的嬌羞,也不再是曾經那副高傲淩然的模樣,反而多了一絲女兒情懷。
君莫宇品著龍案上的蓮子粥,臉上也漾出了淺笑:“雅兒,辛苦你了!”看著那銀碗之中熬製的甜香四溢的蓮子粥,內心也有感升騰,總覺得他的雅兒似乎又回來了。
“皇上,說什麼呢!這本就是臣妾該做的!”
東靜雅柔和的睇著君莫宇,含羞帶怯的垂眸,而那被眼瞼遮蓋的眸底,卻是閃過一絲雜質。
當東靜雅在君莫宇要批改奏折的時候,適時離去走到養心殿大門處的時候,墨雷恰好由桂公公引領而至,見到皇後兩人順勢頷首:“參見皇後娘娘!”
“墨侍衛,來找皇上嗎?”合宜的舉止和語氣,讓墨雷不禁側目,躬身說道:“是!”
“嗯,那你進去吧!桂公公,你跟本宮來,本宮有些事情要請教你!”這忽然轉變的態度,讓墨雷更是不解的皺眉,而桂公公則是浮塵一抖:“娘娘嚴重,老奴這就過來!”
“嗯!”
看著手中薄涼的宣紙,君莫宇難得一見的冷了臉頰,喉結上下滑動著,鐵掌緊握,似是無法接受一般,問道墨雷:“這…是真的?”
“是,皇上,三爺讓屬下帶一句話給您!”
“什麼?!”
墨雷抿唇,硬著頭皮說道:“西木江山和榮貴妃由您來抉擇!”
‘嘩啦’--
君莫宇一把將桌上的奏折以及碗筷全部掃落在地,墨雷吞咽了一下,完了,莫非三爺和皇上的情誼就要因此而終止了…
“這個該死的踐人!居然騙了朕這麼久!來人,去把榮貴妃給朕帶回來,立刻打入冷宮,永世不得踏出冷宮一步!”
墨雷默默的頷首退下,果然是他多想了,皇上和三爺的思維,完全不是常人能夠揣摩的!
皇令一出,榮貴妃的寵妃命運因此而終結,而此刻依舊身在長安街中的榮貴妃,還不知自己辛苦經營的一切已然暴露無遺。是以當皇宮侍衛挾著榮貴妃往皇宮進發之際,慘敗的榮貴妃卻是用計逃脫,無人知其去向!
而另一道聖旨也瞬間昭告天下,榮貴妃身為他國細作,故意讒言蒙蔽世人,暗中作惡陷害月王及月王妃於不仁不義之境地,如今戴罪潛逃,責令天下大肆抓捕皇宮寵妃!而君莫宇則因誤信寵妃,有損天子之威,自行降罪素齋一月!
幾乎是一夜間,鬥轉星移,月王和月王妃再次被恢複名號,而那榮貴妃也在聖旨昭告之後,讓百姓紛紛驚詫於心她的做法。然而話雖如此,可月王妃當街殺害百姓之事,依舊如鯁在喉,讓不少百姓頗有微詞。
月王府內,再次紅綢包裹,鐵畫銀鉤的牌匾被重新掛在王府大門之上,百姓駐足議論紛紛,卻是再沒有人敢上前鬧事,許是因為許久不見有人帶頭,亦或者都對聖旨有所忌憚。
府內,林宣和君莫言身上覆著厚厚的披風,雪白絨毛的領口簇在林宣鵝蛋般尖尖的下顎處,愈顯玲瓏。
“嗬,果然是個老狐狸!”
君莫言搖著頭,回想著皇宮內傳出的聖旨內容,不禁莞爾。
“怎麼了?”
林宣雖然不如君莫言了解君莫宇,但總覺得他對於降罪自己素齋一月的事情,頗感覺怪異無比。
君莫言眉目含笑,拉著林宣有些薄涼的素手,無奈說道:“他啊,本來就不愛吃葷食,這降罪依我看根本就是他給自己皇宮生活增添的樂趣!”
“原來如此!”
聞言,林宣陡然一愣,隨後幾乎能夠想到君莫宇在寫下聖旨的時候,麵上浮現的狡猾笑容,果然身為皇帝,狡猾如狐是常見!
“墨雷,二哥是何時走的?”
君莫言說著從袖口內拿出一封信箋,遞給林宣的同時問道墨雷。
林宣展開信箋,而墨雷回答道:“在三爺和王妃從良鎮回來第二日,屬下本以為他是出府去了,後來去他房間,才發現這封信的!”
“二哥信上說你的七星海棠之毒已解,所以他要回天山門,主持門中事物?”林宣看著信紙上潦草的字跡,果然如沈天其人,不受拘束的性格在字跡上也體現的淋漓盡致。
“嗯,二哥年少時候便拜入天山門之中,我也是在良鎮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他曾經他讚不絕口的師弟,後來卻背叛師門的人竟然就是東擎蒼!”
君莫言淡然的看著秋色長空,恐怕當年二哥和東擎蒼的感情並不比他和皇兄之間少,可惜卻被自己最為親近的人給背叛,甚至天山老人現在還一直未清醒,他一個人逆風而上維持著將天門山的和諧,可隻怕這包藏禍心之人,定然不會讓他如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