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蓮,閉嘴!”
王員外憤恨的瞪了一眼王秀蓮,看得出這事他是知情的,可身份的差別還是讓他做出了這麼多荒謬的事。
“爹,就算王林隻是管家的兒子,可是女兒與他從小一起長大,情長之事並不能用身份地位來決定!爹,女兒心意已決,若是你不答應讓女兒嫁給他,那女兒唯有一死!”
王秀蓮說的決然,話落的瞬間那手裏卻是緊攥著匕首,放在了自己的脖頸處,而那王林也痛苦的挪到她的身邊,拉著她的手臂,搖頭說道:“蓮兒,不要…”
“林哥,生死一起!”
王秀蓮堅定的眸子看著王林,而王林隱忍的神色痛苦不迭,終是最後一刻猛地點頭,“生死一起!”
眾人看著眼前陡轉急下的形勢,林宣更是頗有些感傷的看著那依舊冥頑不靈的王員外,天下有情人本該是受到祝福的,何苦為了那身份而硬是拆散一對鴛鴦。
“知府大人,安排他們擇日成親,這婚事本王妃給他們定下了!”
“下官遵旨!”
王員外落寞的垂下肩膀,他做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要自己的女兒有個人人豔羨的夫婿,可是她嫁給王林這下人,該是如何被人瞧不起。
“王員外,我知道你愛女心切,可是既然你疼愛她,就麻煩看清楚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並非所有人的想法都如你一樣,你可知若是你繼續拆散他們,最後恐怕就是一屍兩命的結果!”
說著,林宣就暗中瞪了一眼宋清舒,她自然看到了那王秀蓮裸露的脖頸之上,那些歡愛過後的痕跡,這一切恐怕就是宋清舒將這王林狸貓換太子的給送入了王秀蓮的房中。
“小民謹遵王妃教誨!”
“王員外,有時候一個人的能耐並非是地位能決定的,隻要他肯上進,必然不會是扶不起之徒。”
難得宋清舒並未多加刁難,也算是勸告的語氣看著王員外說著,而見他悔過之意雖少,但還是有所動容,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就這樣,在姑蘇城員外嫁女的緊張籌備之中,林宣與宋清舒兩隊人馬,離開了姑蘇城,而那王員外之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
蘭涼城,南楚國的京都。在這懇親大會即將來臨之際,整個蘭涼城的戒備格外森嚴,幾乎大街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所有皇宮派出的侍衛全部緊張待命。
畢竟事關六國大會,若是任何人在蘭涼城發生意外,他們南楚國都會成為他國聲討的對象。
林宣和墨雨坐在馬車內,幾日來墨雨臉色已經越來越白希,看起來如同油麵小生一般,多日未見陽光的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身上長出了綠毛。
心裏時刻都在暗忖,三爺,您老什麼時候回來!
地處南方的蘭涼城,即便深秋之中,卻依舊是暖意洋洋,絲毫沒有秋風的凜冽和蕭索荒涼,街道之上還時而可見不少身著淺薄的衣裙長袍來去匆匆的百姓。
“我等奉太子之命,前來迎接西木月王和月王妃,宋元二王爺!”
馬車行駛到蘭街之時,那一縱隊身著皇宮鎧甲的侍衛,便整齊的站在馬車前,為首之人則是恭恭敬敬的喊著話。
沒想到南風涯這麼快就得知她到來的消息。林宣冷笑一聲,這南風涯的心思可不比宋清舒少,雖說這一路上宋清舒步步緊跟,可不能否認他的存在的確讓自己有些緩和了緊張和悲涼的情緒。
如今南楚國已到,莫言,你會回來了嗎?
林宣掀開車簾,點頭示意的說道:“帶路吧!”
南楚國皇宮,與西木或是北嶽並無異樣。厚重高聳的城牆林立,金光燦爛的皇宮布局,從朱紅色巍峨的大門驅車而入,那古樸的氣息頓時撲麵而來。
“入宮後,你謹言慎行,盡量避免在人群露麵,我相信莫言應該快回來了!”林宣嚴肅的看著墨雨,入宮後人多嘴雜,且凝聚了六國之人,難免她有時候會照料不到,勢必要多加小心才是。
“王妃放心吧!”
好似多日不曾開口,甫一說話,墨雨就覺得自己的嗓音難聽的要命,欲哭無淚的喘息著,每天帶著麵罩,都讓他覺得自己快要成為廢人了。
被侍衛一路帶入皇宮,特意安排在西麵供各國使者居住的行宮之內,下了馬車,墨雷和墨雨將馬車安置好後,林宣和輪椅上的墨雨率先進入,而早在進入皇宮之際,宋清舒的隊伍就被另一撥侍衛帶去了宋元國下榻的行宮。
君亦軒和君亦洋兩人的臉上依然看不出任何異樣,可是見到林宣推著輪椅快步走入了行宮並關上了門之後,還是不禁懷疑深埋。
行宮寬敞明亮,關堯被分在林宣行宮的左側,而君亦軒和君亦洋兩人同住在其右側,三間殿宇相連排列,而每一處殿門口都有兩名宮人靜候。
房間內的設施一應俱全,看得出這次南楚國對於懇親大會的重視,殿內的一切潔淨如新,床榻也幹淨工整。
不若正殿那般華麗,行宮之中並沒有正廳偏廳的分別,正中間的四角檀木桌,再往裏麵越過回廊是屏風阻隔的床榻。
牆壁出還擺放著矮桌,展示著各種陳列品。林宣歎息一聲,坐在桌邊呆呆的出神,懇親大會又到底會發生什麼,莫言又究竟要什麼時候才回來。
“月王,月王妃,別來無恙!”
正當林宣迷惘的呆坐,而墨雨也不置一詞的時候,殿門外卻忽然傳來南風涯的聲音,隨之而來的就是房門自開,來人不請自入--
南風涯一身淺黃色的蟒袍,英俊煥發的容顏,筆挺的身姿背光而入,即便看不清那臉頰上的表情,從語氣中卻也聽得出心情似是不錯。
而入內後,南風涯好整以暇的看著林宣抬眸,以及輪椅上的‘君莫言’,再次開口:“月王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