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誰?”她忽然回神應一聲之後便意識到他問得是誰了,果然這裏什麼事情都滿不住他,她也沒想著瞞他的,說:“嗯,那天我本來在後麵的樹林裏練槍,聽到裏留下的機關被人觸發了就過去看看,然後就看了一個男人,他好像.....認識我。”
米洛目光定定的看了她一會,然後目光平平淡淡的移到手上已經空掉的茶杯上,許久才說:“那你認識他嗎?你看到他時沒有想起來什麼嗎?”
“米洛,這麼說我以前是真的認識那個男人對不對?他是不是叫.....韓奕騫?”她問,語氣裏透著急切,而她的急切卻讓米洛低垂的眼眸閃過一抹失落的傷。
三年的陪伴,終究還是代替不了韓奕騫在她心裏的位置,她即便是已經忘了一切,也終究還記得那個名字。
嗬,其實他也是個膽小鬼,這三年來從來不敢多靠近半步,不敢與她親近半分,因為他知道一旦你有一天她記起以前的記憶,便就不會再屬於他。
他不想被她恨著。
“是,他就是韓奕騫,你們.....認識,瑤瑤,以前的事情不該是我告訴你,因為在那些事情裏我就是一個外人,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我給不了你最真實的答案,你要靠自己想起來,等你想起來所有事情之後,你想要離開我不會攔著你,我會一直是你最值得信賴的朋友。”
“謝謝你,米洛,謝謝你這兩年來一直陪著我,你說的對,我們會是彼此最值得信賴的朋友。”
米洛無奈的笑了笑,不知第多少次的再次糾正道:“是三年。”
她沒有那第一年的記憶,但他卻全都記得。
記得當時從醫院裏把她聰哥顧寧筠的手裏救回來時,她因為產後受刺激引發大出血而差點就死了,即便挺了了過來,身體也一直沒有補回來,所以這兩年他一直在鼓勵她練跆拳道鍛煉自己的身體,才漸漸有了很大的好轉。
記得第一年,她剛剛醒來時像是丟了魂魄的樣子,整天抱著枕頭不丟,嘴裏念著韓奕騫,和她失蹤的孩子,醫生說那也是受了刺激留下的後遺症,然後好不容易丟了枕頭,不再瘋瘋傻傻的,卻又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得了自閉症.....
那一年,整整一年,不止是一年,那是整整四百天的日子,他請了最好的心理專家,自己也讀各種心理學的書,想盡各種辦法,讓她慢慢變成了現在這樣。
但也依舊是不成功的,因為當初了為讓她願意麵對外人,接受治療而用的麵具,她卻一直不都不肯摘下來。
醫生說那麵具就是她抵擋自己內心不安害怕的盾牌,讓她有安全感,才能夠像正常人一樣麵對別人,和別人交談。
其實,這種狀態下,她的自閉症隻是被她隱藏了在了那張麵具下,並沒有完全治好。
韓奕騫會是能治好的她的那個人嗎?
雖然藝術節沒能讓林汐瑤下山,但韓奕騫承諾給小鎮的的投資也一分錢沒少,做出的所有承諾也都兌現了,隻是剩下的所有事情全都由肖言接受處理,然後便失蹤了。
是的,一大早的就不見了,手機留在床頭也沒帶走,肖言把整個鎮子都找遍了也沒找到韓奕騫身影,最後安莫寒把所有派出去找韓奕騫的人全都招了回來,說:“這麼屁大點的地方,還能怕他被人拐跑了還不成?既然他連手機都不帶那就是不想讓我們打擾他,他這個時候不見人了,除了去找老婆還能做什麼?”
他這麼一說,肖言即便心裏還不放心也隻能先把這件事放下,畢竟小鎮旅遊開發項目就已經夠他忙得焦頭爛額了。
因為頭天晚上和米洛聊到很晚,第二天她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床,起來洗把臉,隨意梳了梳長發,浴室裏沒有鏡子,她的房間,甚至整個別墅裏都是沒有安裝一片鏡子,然後帶上麵具下了樓。
花姐見他下樓便立刻迎了上來,她是跟了米洛有十幾年的人了,聽說是當年米洛再一次執行任務中救了她,她的家人也全都不在了,米洛見她可憐便收留了她,所以她對米洛十分的忠心,也因為米洛對她的看重,對她照顧的十分周全。
“太太,就估摸著你快醒了,早飯剛剛好,先生已經吃過了這會正在後院連拳,讓你醒了吃過早飯再去找他。”
她點點頭朝餐廳走去,餐廳在靠著西麵的窗口,透過窗戶便可以看到後院的小花園,和花園旁邊米洛專門為她練跆拳道的跆拳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