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遠聽到聲音,便朝著店門外看去,一輛警車車前大燈開著,直直地透過玻璃門照射進來,和店內的日光燈形成了強烈的光感刺激,讓黎慕遠不免眯了眯雙眼,抬手稍許地遮擋了一下。
他走到門口的位置,單手拖著那兩個煤氣罐,將它們拉到稍遠一些的位置,又走到仍舊躺在地上的男人身邊,一手伸向他,一邊問道:“鑰匙呢?”他輕聲問道。
男人掙紮了幾下,才開口說道:“鑰匙?我怎麼可能會有呢?”他很是虛弱地說著,不過多時就笑了出來,“怎麼會有呢……”
沒有鑰匙?黎慕遠怔了怔,怎麼可能沒有鑰匙,沒有鑰匙他又是怎麼將這扇門給鎖住的?
男人見黎慕遠挑眉,又笑了起來說道:“因為,鑰匙……被我吞了啊。”
“什麼?你這個變態竟然把鑰匙給吞下去了?”聽到男人的回答,坐在一旁的中年女人根本忍不住,她神情激動的說道。女人意圖站起衝到那個男人的麵前,卻被身後的中年男人一把拉住,示意她不要衝動,這才將她給攔了下來。
外麵的警察聽著裏麵沒有多大的動靜,便又開始在外麵拿著喇叭喊。
不過一會兒,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男人有些艱難地騰出右手,熬著胸口的劇烈疼痛摸著外套口袋,拿出了手機。手機上顯示著一串簡短的手機號碼,男人輕笑了兩聲,“嗬嗬,看吧,他們耐不住性子了。”
男人將手機捏在手上,晃了晃,抬頭看向了正麵麵對自己的那幢牆上所掛著的黑色鍾表。因為常年被掛在飯店內,鍾框上明顯累積著不少的灰跡和油漬,使得原本的鍾框顏色都變了。
他的雙眸緊緊地盯著鍾表上的分針,一點一點的逼近九點。
他和他們約好了的呢。
隻要是到了九點,所有的一切就都能解脫了。
“喂?”男人一邊看著,一邊接通了電話。
警察見電話被接通,連忙開口說道:“是權於明嗎?現在裏麵有多少人?”
男人輕哼了一段曲子,才慢條斯理地回答道:“啊,是我。店裏有多少人嗎?你問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哈哈哈,不如猜猜我什麼時候把煤氣罐點燃吧?”男人又接連笑了幾聲,隨即聲音落下,就直接按下了掛斷鍵,結束了通話。權於明高高舉起手機,炫耀式的朝著黎慕遠和簡欣他們晃了晃,又說道:“你們出不去了呢,他們也救不了你們。”
黎慕遠看了權於明一眼,隨即站到門口,用另一隻手用力捶著玻璃門,想要引起門外警察的注意,可接連捶了幾下門外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然而,現在門口的空氣裏已經充滿了濃重的煤氣味道。黎慕遠因為失血再加上吸了不少的煤氣,額頭頓時覺得脹痛得很,他緊皺著眉頭,以此來調解自己的狀態,希望自己能夠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