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了幾步,就不注意地踢到了地上躺著的幾個玻璃酒瓶,再又是一些易拉罐瓶子。
叮叮當當,簡翰聽到這一連串的聲音,原本就疼的頭此刻更加難受了。簡翰咬了咬牙,索性用腳將擋在自己路前的所有障礙物全部踢到了兩邊,這才幾個跨步的邁向了洗漱間。
大塊的鏡子,他一進入,就看見了自己那張顯得有些頹廢又毫無精神的臉。一夜潦倒,下巴上竟長出了些許的胡子,雙眼因為熬夜喝酒而腫脹著,眼裏泛著幾絲觸目的血絲,頭發更是亂得不像話。
簡翰看見這樣的自己,也不由地愣了愣,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仿佛是在確認,這樣的自己,是不是真的自己。
雙眸微微眯起,模糊,他似乎是回到了宋以沉剛剛離開自己的那個時候。
驚慌,失措,失落……絕望。
度日如年的那段時光,他……不願再想起了。
簡翰合眼搖了搖頭,試圖將腦海中的想法全部拋開。他伸手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流衝過他的指間,簡翰鞠了一捧水直接扣在了臉上,瞬間讓他清醒了不少。連著衝了好久,又耐著性子將下巴上的胡渣整理幹淨,這才出了洗漱間。
隨意拿了一件白色襯衣和外套換上,手指在一盒盒疊放好領帶的盒子上滑過,淺灰色條紋的那一條領帶讓他停下了目光。他還記得,這是宋以沉第一次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簡翰抿了抿唇,遲疑片刻,終究還是將那條領帶拿了出來係好。
雖然簡翰才剛回國一天,但他依舊直接去了簡氏集團。
心亂的時候,或許隻有瘋狂的工作才能讓他暫時的將她拋在腦後吧。
而宋以沉則是一直在經紀公司練習小提琴,為了身材管理,經紀人薛宜妙讓她這幾天都不能吃油膩的東西,隻能吃水果沙拉,宋以沉覺得麻煩,便決定中午索性什麼也不吃了。她出練習室,在自動櫃員機上買了兩瓶礦泉水,便回到場地繼續練習。
盡管對音樂會上的曲目都了然於心,可為了保證沒有絲毫的差錯,宋以沉還是耐著性子的將曲目再次練習,一遍又一遍,期間也沒有任何人出現來打擾過她。就這樣,不知不覺中,時間很快流走,一眨眼就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
夕陽西下,橘黃色的光線透過輕薄的窗紗照了進來,落在那一片地板之上。宋以沉這才放下手中的小提琴,揉了揉稍許有些酸脹的手臂,抬眼朝著陽光看去。
剛休息沒多久,她一直放在凳子上靜音著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機身震動,宋以沉收回目光,單手將手機拿了起來,按下了接聽鍵。
“喂?”宋以沉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將小提琴包上的拉鏈緩緩拉上。
“以沉,你現在還在公司的吧?我一會兒馬上就到,你收拾一下。”薛宜妙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翻看著助理遞給她的新的日程安排表,她用紅色的熒光筆快速的將安排表上的重要日程圈出來,又對宋以沉說道:“你休息的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