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
林小田扯著嗓子大喊,豈料話剛喊出口,身旁一人就伸手捂著他嘴巴。林小田一時間連呼吸都困難,更別提說話了。
光頭咬牙挺著劇痛,拽著氣若遊絲的老鉤,等著林武怒氣衝衝威脅道。“小子,奉勸你一句,管好你自己的眼睛和嘴巴,但敢嘴賤的話,老子一把火燒了你這破房子。”
林武眉頭一皺,拳頭緊拽著。
正是年輕氣盛時,那受得了別人當著麵威脅自己。另外,眼前被揍的人,正是自己的大恩人,如果不是林小田,母親現在還躺在床上屎尿不出,哪有現在這般歡樂。
林曉蘭病一好,就在家呆不住。
在床上躺了大半年,骨頭都酥軟了。林小田前腳剛走,他們吃完後,林曉蘭就要求林武林姍姍跟她一塊去地裏走走,轉上一圈。林武拗不過隻好答應下來。一家人,在廣闊的田埂地頭間,緩步巡走了一圈。嗅著夾雜著田野氣味的清香,聊著光明的未來,一家人和和睦睦,歡歡樂樂,甭提有多幸福。
多日來的陰霾,一掃而光,但看林曉蘭臉上,紅暈再現,哪有半點病人的摸樣。就是消瘦了點,村裏人心裏早認定林曉蘭這次死定了,連醫院都沒法救治,卻沒想到,林曉蘭居然又站起來了。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林小田帶給他們家的。
人家非但治好了他母親,臨走前還掏了五百塊錢給林曉蘭補充營養,又給林武找了一份安穩輕鬆又賺錢的工作,所有一切,林小田都替他安排好了。而現在,自己的大恩人,卻就在他眼前如小雞崽子似的,被人架起來,拖著就走。
而林武卻無動於衷,試問,他還算是個人嗎?
林曉蘭快步走了上來,眉頭皺著,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兒。很明顯,抓著林小田和老鉤的那幾個人,她都沒見過。“姍姍,你去通知村長,順便把左鄰右舍也都喊過來。”
林曉蘭畢竟是過來人,處理事情比較老道。
“小武,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帶老鉤和小田離開。”
如果隻是老鉤的話,林曉蘭八成會拽著林武離開,讓他別多管閑事,但其中有林小田,情況自然不同。
“哥,”
林姍姍一臉擔憂。“別太魯莽了,聽媽媽的話。”
“知道了,你快去吧!”
林姍姍離開後,林武摩拳擦掌,一個虎步縱然跳在光頭幾人前邊,展開雙臂攔住眾人的去路。“把我兄弟放下來,有什麼事兒,咱坐下來慢慢談。”
看著林姍姍離去,光頭暗道不好,也不囉嗦,當下拔出鋒銳的匕首,指著林武嗬斥道。“小子,要麼滾,要不然老子捅死你。”
顯然,那個老娘們兒是讓那女的跑去招呼人去了,遲走一步,他們就走不掉了。一時間,光頭幾人有些心慌,狗急了還跳牆呢!更何況他們。
三人紛紛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逼近林武。
必要的時候,他們這種人連警察都敢上,更別提對麵站著的,隻是一個還沒發育完全的小孩兒。
“我再說一遍,滾開。”
光頭再吼了一嗓子,不到必要的時候,他也不想見血。
林武自小跟人就沒少跟人幹仗過,對方掏刀子的,他見的多了。三個人,三把匕首,林武有十足的把握。
隻是,身後杵著的林曉蘭有些擔心,不管怎麼說,林武是她親生兒子,她剛剛大病初愈,可不希望自己兒子再出點什麼事兒。
當然,林小田更不能讓這些人帶走,很明顯這些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身上居然個個都帶了刀。天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林小田要是被他們帶走的話,肯定沒好下場。擱這兒都打成這樣,連年邁的老鉤都不放過,這群泯滅人性的家夥。
架著林小田這兩人一掏出匕首,林小田的嘴巴鼻子,總算是恢複了自由。他貪婪的喘著粗氣,深深吸了幾口令人心曠神怡的氧氣,而後大聲喊道。“林武,給我整死這幫人,我給你加工資。媽的。他們是人販子,想抓走我挖我腎的畜生。”
既然不是賭場的人,那就好辦多了。
不等林武撲上來,林曉蘭先一步,揮舞著鋤頭逼近幾人。“你們這群畜生,盡幹些傷天害理的事兒,快放了小田。”
林武擔心母親安慰,腳尖一點,猛虎下山一般,紮進人堆。
見林武動手了,林小田心下一鬆,繼而又緊張起來。由於看守的人被老鉤砸傷,在河邊荒草上就隻剩下光頭三個人,光頭腰部也被重重砸了一下,現在還疼的難受。
光頭讓另外一人跟著他一塊對付林武,剩下一人則一手掐著林小田的脖子,一手將拽著匕首,抵在林小田腰間,讓他不敢動彈半分。
那尖銳的匕首,散發出懾人的寒芒,令林小田心悸。後背一陣發涼,林小田想借機逃脫,又怕馬臉的這人真來上那一下,他後背可就多出一道窟窿了。林小田怕死,但也怕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