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花老公死的早,她剛嫁過來沒幾天,老公就掛了,出車禍死的,一家老小,全掛了,一個不剩。完了,給張蘭花留下那麼大的一個養豬場,和那棟房子,給張蘭花留下一安身之所。
也因此,張蘭花成了十裏八鄉有名的寡婦。
沒人敢再娶她。
甚至連村裏的那些女人,都不敢跟張蘭花接近,包括曾經的邵哲珍。
大家都認為,張蘭花老公一家人,都是被張蘭花給克死的。背地裏,都說張蘭花是黴星轉世,掃把星投胎,誰跟她沾邊誰倒黴。張蘭花也沒再改嫁,一個人活的挺自在,就有時候會孤單落寞了點。
挺好。
有一家人姓陳,是個經銷商,張蘭花經常去他們那買飼料,久而久之,關係很密切,很熟。
出來做生意的人,除了浙廣福一帶,有幾個迷信的?都是跟得上時代腳步的人,有眼光,有胸懷的人。見張蘭花無親無故的,可憐,看她跟挺喜歡自己兒子的,便讓兒子陳家偉認張蘭花做幹媽。
打那以後,張蘭花更親陳家偉了,一聽小孩叫媽,這心啊!美滋滋的,三五天不見,就想的慌。
於是,但凡有空,張蘭花隔三差五的就會去看望陳家偉,每次都給他帶禮物。
小的時候,玩具車啊!玩具槍啊!變形金剛,蜘蛛俠,各種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隻要陳家偉想到,錢能買得到的,張蘭花毫不吝嗇,對陳家偉,張蘭花沒的說,比他親媽還親。
陳家偉也喜歡張蘭花,因為每次幹媽來,她都會帶禮物。
張蘭花沒好意思說。
隱藏在她心裏的一個秘密。
既然連跟陳家偉的事兒都抖露出來了,那……其他的跟這個比,算不上什麼。
陳家偉的父親,也就是那個飼料經銷商,陳國棟,剛四十出頭,看著很年輕。西裝革履的,每天裝扮的跟大老板似的,看起來特年輕,很成功人士那種。
別說,挺迷人的,很有男人味。
畢竟是需要經常在外邊跑,跟人接觸,談生意。所以,在明麵上,陳國棟很舍得花錢。每一次去下線大型養豬戶家,陳國棟都會開車載幾箱子啤酒一條好煙。
這是做生意的基本準則。
不舍得孩子哪兒套的著狼?這年頭,不花點小錢,買點禮物什麼的,怎麼賺得到大錢?
每一次陳國棟來張蘭花家的時候,也都會給張蘭花帶點東西。譬如,洗衣服,金龍魚,或者零食之類的。給寡婦送東西,確實不太好送。
人家一個女人,煙酒指定不行。送其他的,又……有一次,陳國棟給張蘭花送了一盒香皂,最後都鬧的兩人滿麵通紅,多,那個呀!
本來,一個寡婦是吧!完了長得還挺漂亮,但凡是個男人,都會想“照顧”一下,多可憐啊!身邊連個說話的男人都沒有。
原本,陳國棟沒別的心思,沒包藏禍心,就是做生意而已。做生意嘛!必須設身處地的為顧客著想,有一次談話,陳國棟跟張蘭花無意中談起張蘭花的事兒。
陳國棟問張蘭花為什麼不再找一個?趁著她現在還年輕漂亮,否則,等人老珠黃了,再反過頭來找就沒那麼容易了。
張蘭花苦笑道:“像我這樣的女人,誰還敢要哦!別人家娶媳婦得花錢,誰要娶我,保不準命都沒了,我是個掃把星,會克人的。”
張蘭花笑的好不淒慘,久而久之,在他人的耳染目濡之下,張蘭花還真信那個邪了。打心眼裏,認為自己會克別人。
陳國棟可不那麼覺得。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著張蘭花,那眼神,令張蘭花臉紅發燙。“農村人,世俗的眼光,你壓根不用搭理,管他們去死,你是為自己而活,又不是為他們活著,何必太在意那些長舌多嘴的人。”
陳國棟打心眼裏誇讚道:“說句冒昧的話,要不是有老婆,你長得這麼漂亮,又沒男人,我肯定追你不放。這麼漂亮賢惠又會賺大錢的女人,上哪兒找去?誰要是娶了你,做夢都要樂出聲來。”
“……”
張蘭花頓時紅到脖子根了。
她很感動。
一直以來,活在別人眼中的張蘭花,很難受,很憋屈,她嚐試過掙紮,但……沒有一個人在身邊支撐,她一個婦道人家,實在太艱難了。
別的不說,就今天,張國棟來這跟她閑聊,即便什麼都沒發生。過幾天,村裏人肯定要傳的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會有。
“嘿!知道嗎?那個騷娘們兒,就那個,村頭老張家的寡婦,昨天跟飼料經銷商搞一塊去了。切!不信算了,我親眼看到的,兩人脫光了在床上打滾呢!”
“打滾算什麼,我在院子外邊看到張蘭花幫他口,還舔了那男的菊花呢!嘖嘖嘖!那男的,這回兒可爽到家了。哎!你說,張寡婦咋就不找我呢!想我風流倜儻……”
“什麼一個男的,根本就是兩個好不好?還有王建華也進去了,我看到的。啊!沒錯,王建華那個快槍手,在屋子裏沒待幾分鍾就出來了,估計三分鍾秒射的貨,白白浪費一塊嫩茓。可惜,咱沒錢,配不上人家,人家壓根不搭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