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瘋的齊思琪一直折磨孫淑雲到夜半,終於在她連哄帶騙下,齊思琪睡著了。孫淑雲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不知如何是好。晚上孫淑雲強行給齊思琪喂飯的時候,齊思琪像個小孩子一樣吐了她一身,讓孫淑雲又氣又無可奈何。
孫淑雲望著齊思琪安詳的睡顏,心裏說不上來的難過。她伸手輕輕摩挲上了齊思琪白皙光滑的小臉,她最寶貝的女兒,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難道真的是齊思琪上輩子造了莫大的罪孽,今生才會受此磨難嗎?
不,不可能!孫淑雲眼睛一凜,滔天的恨意毫無保留的從她的美目裏湧出來。“齊!小!洛!”孫淑雲咬牙切齒的說,臉也因為極度的憤怒而扭曲變形,說什麼她是什麼絕世好命,我看根本就是一個喪門星,孫淑雲心想,她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沒親眼確認齊小洛的死亡,親手把她埋進土裏。
齊小洛十六歲那次大病沒有帶走她的生命,卻給齊家帶來了無盡的災難。齊家衰敗,齊逸墨被軟禁,齊思琪發瘋,甚至連齊安國的死,孫淑雲都理所當然的冠在了齊小洛頭上了。
“齊小洛,害我家庭破碎這筆賬,我一定要親自向你討回來。”孫淑雲緊緊地握住雙拳,在心底發誓。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趕快為齊思琪請一個心理醫生。
第二天清早。
“叮咚。”齊家的門鈴響了起來,孫淑雲開門,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提著藥箱,身著白大褂的人。“請問,您就是齊夫人是嗎?”醫生笑了笑,和聲問。
“是的,我是。您就是剛從美國回來的著名神經外科醫師嗎,快請進。”孫淑雲連忙答道。這位呂文濤醫師雖然年僅二十八,卻沒人敢小看他的技術和資曆,他的手上曾接手幾十例神經有問題的病人,大多都已經回到了正常人的生活軌跡,在美利堅合眾國享有極高的聲譽。
“呂醫師,是這樣的,我的女兒兩天前突然變得神經兮兮的,還時不時說些胡話,飯也不吃,我這個當母親的實在是看不下去。”孫淑雲道,說著說著還從懷裏掏出一隻手絹拭淚。
“齊夫人,您先不要難過。具體情況我要檢查過了才能知道,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呂醫師跟在孫淑雲後麵,出聲安慰道。
“但願如此。到了,呂醫師,這就是小女的閨房。”孫淑雲說著,打開了緊閉的房門,原本應該還在熟睡齊思琪卻沒了影子。
孫淑雲的麵色,一下子變成了灰色。“思琪,思琪。”孫淑雲翻遍了櫃子,床底,始終沒見著她。這時,她的目光突然被打開著的窗戶吸引了。
孫淑雲跑了過去,從窗台上往下看,遠遠的就看見了穿著睡衣的齊思琪。這可是二樓,孫淑雲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齊思琪就這樣從二樓的窗台翻下去了?
“快追。你女兒現在的狀況,一個人在外麵很危險。”呂醫師一語點醒夢中人,孫淑雲這才連忙回房換了套衣服,跟著呂醫師一起出去尋齊思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