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看著這幾支三白草,稍作思考,三白草,是一種多年生草本,可以清熱解毒,四季都可以采收,曬幹,按理說,這種中藥材,就是用去年春季采收曬幹的,效果也和今年春季采收曬幹的相差無幾,本就沒什麼要區分的必要,這大叔真是太狡猾了,方正突然笑了,想起了自己的師傅,曾經也變著法兒地出一些怪題考驗自己。

方正拿起盤中的三白草,在尖端掐了掐,斷麵類似白色,呈粉性,三隻三白草應該是經過了一些特殊的曬幹程序,幹的特別徹底,肯定不是在太陽下曬幹的,方正想著,然後用手指沾了一點點藥材,放入嘴中,仔細品著,都有一種淡淡的甘味兒,辛味兒。方正品了好一會兒,差不多有五分鍾,一直麵無表情的思索著。

旁邊的傾國和林菲菲看著方正一直來回品著那藥材,半天不說話,心裏也有些慌,不會吧,難道把方正難住了?林菲菲瞪著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方正,雙手緊緊地攥著,眉頭漸漸聚在了一起,甚至都想屏住呼吸。

趙寶呈則顯得耐心十足,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同樣的麵無表情。

方正嚐了好一會兒,然後又把三白草的莖節輕輕的摳開,露出了顏色有少許不同的淺黃色纖維,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最後又遞到鼻子前嗅了嗅。

約莫十分鍾,一旁的趙寶呈看方正差不多了,於是笑了笑,問道:“怎麼樣了?”

方正依然是一臉嚴肅,抿了抿嘴唇,開口說道:“嗯,好了。首先,這個是最新的,可能曬幹不到兩個月吧,味道最辛,氣味兒最強烈。”方正拿起了最右邊的三白草。

然後又拿起了最左邊的三白草,說道:“這個嘛,是去年秋季采收的,味道稍微有一點點澀,氣味也很強烈。”說完,放下了手中的三白草,慢慢拿起了中間的那支,眼神中有些猶豫,說道:“中間的三白草,應該和剛才那兩支三白草不是產自一個地方吧?”方正頓了頓,看著趙寶呈,然後繼續說道:“根據它的味道和氣味兒,應該也是去年秋季采收的吧?”說到後麵,其實方正心裏不是很有底氣,因為三白草這種藥材,真的太難區分了,並且也根本沒有要區分的必要。

趙寶呈雙手叉在胸前,聽完方正的話,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嗯,沒錯,左右兩邊的是我們江淮產的三白草,而中間的則是北方產的一種三白草。”趙寶呈頓了頓,隨後推了推眼鏡兒,繼續說道:“不過,右邊的三白草雖然的確是最新的,但不是兩個月內的,而是三個月前曬幹的。還有左邊的和中間的三白草的確是去年采收曬幹的,但是不是去年秋季的,而是去年夏季的。”

“哦?是嗎?”方正有些疑惑,又仔細看了看那三個盤子裏的三白草。“沒錯。我有我獨特的貯藏藥材的手段,可以讓藥材最大程度最長時間的保留藥用價值。”趙寶呈微笑著回答著,平淡的語氣中隱約透漏著一絲得意的氣息。

“哦,原來如此。”方正看到趙寶呈笑了,自己也鬆了一口氣,看了一下身旁的林菲菲和傾國

林菲菲看著趙寶呈滿臉的笑意,也才長呼了一口氣,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傾國則向方正調皮的拋了個媚眼兒,然後豎起了大拇指。

趙寶呈擺了擺手,招呼阿福先下去,然後便笑嗬嗬地說道:“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來來來,大家坐!”說著又給方正和傾國倆個人倒了一杯熱茶,語氣明顯熱情了很多。

傾國看大家的氣氛十分融洽了,這才敢插話道:“多謝趙先生。”

而趙寶呈呢,也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侃侃而談道:“嗯,別客氣,別客氣。這幾天,我也聽到有些關於回春堂的傳聞,說什麼打折扣,搞活動之類的,我起初還以為菲兒做不下去了,我還發愁該怎麼幫你,結果我的夥計回來告訴我,說什麼回春堂來了個年輕小師傅,醫術了得,妙手回春。想必那個人就是你吧,方正小兄弟?”

“嗯,哎呀,沒有傳的那麼神,我隻是從小習醫,有些經驗罷了。”方正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剛剛對麵那個人還是麵容嚴肅,對自己冷眼相視,而現在就像朋友似的熱情地談論自己,哎,這一切的轉變真是太快了,就因為自己通過了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