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鹿野出現在了楚又粥的麵前。
“你找清月麻煩了？”鹿野淩厲無比的目光刺向楚又粥。
楚又粥抬頭，絲毫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是啊。”
鹿野走到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高挑的身形把窗外最後一絲夕陽的餘光都遮住，強大的氣場讓人壓抑得喘不過氣，“我警告過你，不準去找她。”
“不這樣你會來嗎？”楚又粥不知好歹地笑了笑，“鹿少爺整天日理萬機的，想見你一麵，不用點辦法怎麼見得著？”
鹿野點燃一支煙在她對麵坐下，目光停留在她臉上，忽然自唇角蕩開一個似有似無的弧度，看起來又詭異又曖昧，煙灰輕輕飄落，語氣裏帶著少有的柔和。
“說事。”
“為什麼要去找吉祥的麻煩？”
“嗯？”鹿野挑起的尾音帶著一點難以捉摸的冷酷，“她那麼希望你和宋倦見麵，我獎勵她一下不行嗎？”
她就知道，他會誤會宋倦的回來是吉祥告訴她的。
“我要說多少次，我就是碰巧遇到他！”楚又粥生氣的話裏帶著許多無奈。
可惜，鹿野並不相信。
這個男人隻相信自己看到的。
“你有任何不滿衝我來，別傷害無辜的人。”
鹿野氣定神閑地抽著煙：“既是求人，就該拿出求人的姿態。”
姿態個屁。
“她弟弟的病一天都耽誤不起，你怎樣才肯放手？”
鹿野的指尖慢悠悠地拍了下她的臉，“楚又粥，我想要的一直都沒變過。”
他想要的？
聽話乖巧，像付清月那般溫柔討好的對待他？
還是，低頭認錯，發誓保證再也不見宋倦？
嗬，不可能了。
自從他為了付清月讓她爹媽住進大牢起，自從宋倦離開起，她所有的溫柔全都被她親手埋葬了。
而至於她和宋倦，兩人清清白白，坦坦蕩蕩，她憑什麼要認錯？
認錯豈不就等於承認他那可笑的猜測了嘛！
“咱兩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鹿少爺何必強人所難。”
煙霧之中，鹿野眼底的情緒看不分明，唯獨那股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絲絲縷縷滲透進身體裏。
“楚又粥，我有的是耐心。”
可她沒有！
吉祥的弟弟沒有！
楚又粥實在不懂為什麼鹿野非要用這種方式來逼她，難道就因為她是宋倦的初戀，所以商場上跟他作對不夠，情場上也要來一輪？
如果是這樣，那他也太看得起她了。
他從不碰她，卻依然能把她羞辱得體無完膚。
宋倦是她最後的底線，她是不可能會退讓的。
“鹿少爺，你既然這麼討厭我，那離婚好了。你就可以和你的小情人高高興興的生活在一起，也不用整天看著我添堵。”
鹿野皺眉，隱隱有暴怒之勢，“想跟我離了去找宋倦？”
楚又粥的臉頓時拉了下來，“跟他無關。別扯他。”
隻有提及宋倦的時候，她臉上才會露出原本的樣子。
鹿野看著她眼底那未熄滅的火種，怒意在血管裏滋生蔓延，再次出口的話把冷酷無情發揮到了極致。
“楚又粥，離婚的事情，你想都別想。既然進了我鹿家的門，哪怕我死，你也得跟著陪葬。”
“……”
最終還是沒和鹿野談出任何結果。
楚又粥撇下他趕往醫院。
吉祥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哭泣，實在沒有任何辦法。
楚又粥拍著她的後背，“吉祥你別擔心，我會解決這個問題的。”
“解決？你怎麼解決？鹿野隻手遮天，這世上他要人死，誰又能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