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倦看著鹿野笑了。

“那走吧。”付清月接過鑰匙,朝著駕駛座走過去。

宋倦不再糾纏,連再見都沒說就重新坐回了副駕駛的位置。

楚又粥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車子漸漸走遠,終於鬆了一口氣。

誰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後背早已濕透。

鹿野冰涼的聲音被風吹進耳朵裏,“怎麼?舍不得?”

楚又粥嚇了一跳,“哦,怎麼會呢。我就是看看車屁股有沒有撞得怎樣了。”

說著,急忙鑽回了鹿野的車裏。

空氣裏付清月身上的香水味還未散去。

副駕駛的位置,一直都是付清月坐的。

這種感覺很微妙,不知為何她這個正妻卻對這個位置坐立難安。

楚又粥不想去碰付清月碰過的東西,所以,在鹿野進來之前,她從副駕駛的位置爬到了後排。

一副要撇清關係的架勢。

鹿野看到她挪到後麵,微微一怔,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砰地一聲關上車門,便沒再搭理她,啟動車子。

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言。

鹿野素來不是話多之人,尤其生氣的時候,更是一臉拒人於萬裏之外的樣子。楚又粥半眯著眼睛偷偷地觀察著鹿野,生怕他又把車子開往醫院。直到漸漸走向回家的路,她這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放了下來。

隻不過,用腳趾頭都想得到,鹿野本來是要和付清月回他們的溫馨小築去的。這會兒被她攪黃了,他這心底肯定窩著火。

剛才撞見她送宋倦的時候,他臉上都沒啥表情,偏偏付清月去送宋倦,他這臉黑得都跟鍋底一樣了。

所以,他不找她說話,她自然也不會往槍口上撞。

楚又粥回到家以後,迅速梳洗完畢就睡下了。

鹿野還在客廳沒進來。

夜涼如水。

楚又粥卻怎麼也睡不著。

今天才被打臉一回,楚又粥都不知道接下來這戲該怎麼演。

如今,她隻能以鹿野的名義騙他死心罷了。

雖然到處都在傳鹿野和楚又粥的婚姻生活不和諧,但隻要她這個正主不承認,宋倦也不一定會信外界傳言的。

眼下宋倦故意出現的這幾次,明擺著是在給楚又粥提醒,要是宋倦知道,鹿野和楚又粥結婚3年,連床都沒有上過,回家的次數十個指頭都能數完,甚至,鹿野因為付清月給她難堪的話,估計他就是魚死網破也會逼她離婚的。

到時候……

楚又粥簡直不敢想。

無論如何,她是不能因為宋倦離婚的。

鹿家和宋家,任何一方她都得罪不起。

她眼下隻想趕緊把宋倦打發完了,重新回歸她平靜的生活。

但她必須得找一個機會跟鹿野同時出現才行。

想了想,楚又粥掀開被子去客廳。

鹿野靠在沙發上,像是睡著了,神情是少有的安詳,她喊了幾聲都沒醒。

桌子上擺了整整一排的酒。

真是……

為了一個付清月至於嗎?

平日裏鹿野除非特殊場合都是滴酒不沾的。

今天居然為了個付清月醉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