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又粥渾身一震,強行搬起他的頭麵對著自己,“鹿少爺,醒醒,看看我是誰。你到底要誰不離開你?”
酒氣撲麵。
味道卻是冷的,冷進人心裏去。
鹿野的眼眸漸漸聚焦,看清楚是楚又粥以後,又一把推開了她。
力道狠重幹脆,沒有半分憐惜。
果然——
楚又粥猜得沒錯,他剛才把她當成付清月了。
這一句別離開。
怕是他想對付清月說的話吧。
雖說早有所料,但楚又粥這心裏到底不是滋味。
她並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
隻是,他這一推,她一下子撞到了身後的茶幾,楚又粥本能的想去救她的酒瓶,可用力過猛,整個人卻撲到了茶幾上,桌角撞到了肚子,鑽心的痛直往腦門上躥。
楚又粥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扶住自己,雙手正好全按在了地上的玻璃碎片上。
萬箭穿心一般的疼,就連呼吸都疼得她眼前發虛。
血透過玻璃渣滲透而下。
鹿野的醉意瞬間一掃而空,臉色難看地急忙走過來:“怎麼樣了?”
楚又粥當機立斷抽回手,冷汗涔涔地冒了出來,明明疼得要死,腦子裏卻清明無比,“不用你假惺惺。”
鹿野眯起眼,深不見底的瞳孔裏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別動。”鹿野像提一隻小狗似的,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楚又粥本想來一個瀟灑的轉身,可是卻疼得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任由他強行把她拽到水池邊,用水衝洗她的傷口。
以前她就是個不省心的麻煩,曾經,鹿野沒少因為這個被她折騰。後來都形成了條件反射,不管任何傷口,他都能處理的遊刃有餘。
十指連心,楚又粥疼得耳朵嗡嗡的響,雙腿發軟,肚子剛才撞得那一下到現在都讓她直不起腰來。
鹿野扭頭看了她一眼,打橫抱起了她就把她帶回臥室。
急救箱一直都在床頭櫃,鹿野抓著她的手,熟練的拿出鑷子,一邊給她消毒,一邊幫她挑出肉裏的碎片。
酒精塗抹到掌心的時候,楚又粥簡直痛不欲生。
楚又粥實在不想在鹿野麵前出醜,閉著眼睛沒哼一聲,也沒讓眼淚掉下來。
鹿野發現了她在強撐,頗為無奈地開口,“疼就喊,不用忍。”
“不疼。”
楚又粥咬牙堅持,反正疼著疼著就麻木了。
鹿野歎氣,以為她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沒再多言。
處理完傷口之後伸出手去拉她的睡衣。
楚又粥悚然一驚,猛地睜開眼睛戒備地看著他。
鹿野本來臉色就難看,看到她一臉戒備,臉色更差,“撞到哪兒了?”
“哦。”楚又粥有些不好意思,她現在雙手都被包起來了,確實也不太方便,隻好指了指大概位置。
鹿野掀開她的衣服,白皙的肚皮上一大塊紅腫。
楚又粥發現他盯著自己的肚皮沒動,雙手不自覺的覆蓋上去,但一碰到肚皮又疼得她齜牙咧嘴。
鹿野望向她,對於她奇怪的舉動很是不解,“遮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