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又粥的嘴被他故意咬破了，腥味在嘴裏蔓延。
她的腦海裏一片混亂，這熟悉的氣息麻痹著她的四肢，她本以為自己早已放下。可以做到再無所眷戀。
可是，當他再次擁緊她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她根本就放不下。
隻是，曾經，那麼甘之如飴的親吻如今看來卻宛如噩夢。
過了這麼多年，他再次吻她的時候，她卻無法抑製的渾身發抖。
她很想把這些年自己所遭受的委屈告訴他，很想把她對他的思念告訴他，但是她不能！
她已經這樣了，她不能把宋倦，把宋家再拖下水。
楚又粥忽地用盡全部力氣把他推開，揚手給了他一巴掌，帶著怒意一字一句道：“宋倦，請自重。”
宋倦又俯身而去，聲音深沉而痛楚，“楚又粥，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聽到這句話，楚又粥的鼻子忽然有些發酸，可是，眼淚已經在三年前哭幹了，她很想哭，卻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
楚又粥怒氣難平：“你瘋了嘛！”
“我沒瘋。”宋倦的眼底倒映著楚又粥的臉，臉上的指印漸漸顯露出來，“我在等你的回答。”
“宋倦，我們回不去了。”楚又粥扶著門，強撐著沒有讓自己跌坐下去，既然撒謊沒用，那就告訴他實情罷了。
“你離婚，我隨時可以娶你。”
“娶我？”楚又粥的心口像是被一雙手扼住，疼痛不已，臉色一點點變得慘白，“你以為重新開始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嘛？”
“鹿野那邊我會替你擺平。”
“不，宋倦，你根本就不懂我要的是什麼。”楚又粥搖頭，“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裏。現在你回來了，說一句重新開始，可能嘛！”
宋倦臉上漾起波瀾，“我可以補償。”
“補償？”楚又粥笑了，果然她永遠都是看不懂他的。
“三年前，如果不是鹿野，我父母就要蹲一輩子牢。那個時候，你在哪兒？現在說補償，不會覺得太晚了嘛？”
宋倦渾身一震，臉上的表情越發冷肅，“楚又粥，不要給你的背叛找理由。我不在，宋家還在！”
宋家的人當時如果願意見她，願意告訴她宋倦的下落，她何至於此！
楚又粥頓覺身心俱疲，事已至此，翻那麼多舊賬也沒什麼意義了。
“宋倦，如果三年前我去找你，你真的會回來嗎？”
宋倦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無法回答。
楚又粥卻已經知道了答案。
“當初你說走就走，一走就是好多年，音信全無，你讓我用什麼相信你一定會回來？”
宋倦不動聲色地望著他，聲音低啞了一些，“你真的相信過嗎？”
楚又粥咬緊嘴唇，深吸一口氣，這是一場沒有結果的談判，“我該下去了。邁巴赫的債，我還清了。從今往後，你我再也別見了。”
這一次，宋倦沒有阻攔，臉上頃刻之間又恢複了平日裏那般薄涼冷倦的模樣，“楚又粥，邁巴赫的還了，欠我宋家的，可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