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倦對於鹿野會說這樣的話,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意外,隻繼而平靜地問道:“是她砸傷的清月,怎麼就無關了?”
“我會對付清月的事情負責。”鹿野一字一句認真道。
若不是付清月推開他,此時,躺在病床上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他其實也心中有愧。
宋倦挑眉,隻覺得這樣的話甚為可笑,“負責?你打算怎麼負責?她已經這樣了,而你似乎隻是點外傷。”
鹿野沉吟片刻,答複道:“她住院期間的一切都由我承擔。”
宋倦勾起嘴角笑了笑,“鹿少爺這是覺得宋家出不起這錢?”
鹿野已經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索性開門見山地問:“你想如何?”
宋倦靠在椅背上翹著腿,“我這人公平的很。前不久鹿少爺在宋家不也是這個態度嗎?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的吧?”
知道,當然知道。
以牙還牙罷了。
楚又粥送給宋倦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鹿野的麵容一如既往的冷漠,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倒是握住楚又粥的手緊了幾分。
楚又粥知道鹿野心裏肯定都氣炸了,但宋倦會這樣,的確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如今這兩個男人都在她的麵前,為了別的女人“爭風吃醋”。
楚又粥這心裏複雜的很。
但無論如何,就衝鹿野剛才那句話,她也不得不站在他這邊。
楚又粥放開鹿野的手走了過去,“我這一身傷,難道還不能扯平了嗎?宋少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宋倦聞言抬頭,黑白分明的眸仁將楚又粥的身影噙住,“鹿太太是不是還沒醒?你這一身傷,我姐已經下跪認錯過了。兩回事。”
楚又粥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宋倦滿臉倦意,語調疏懶,“清月何其無辜,這個時候了也總為別人著想,可惜我沒她那麼好的脾氣。出醫藥費就算扯平了那她所遭受的這些罪怎麼算?”
楚又粥望向宋倦,忽然明白過來,宋倦這是在幫她!
她有些興奮,但又有些難過。
興奮的是,就算她不說,宋倦也已經猜到了她會怎麼做。
他在配合她!
難過的是,為了擺脫這場婚姻,他在利用她。
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淪落至此。
再也不純粹幹淨了。
楚又粥心裏的那一片淨土,正在一點點的吞噬殆盡。
“又粥,你先回去。”鹿野始終平靜而冷淡,語氣裏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楚又粥愣了一下,這個時候她回去不合適吧?
“這裏我會處理。”鹿野看她不肯走,故意加重了語氣,不允許她的拒絕。
顯然,他是打算單獨處理此事。
就像之前背著她處理楚又粥欠下的人情債一樣。
可是,做戲要做全,她是不可能走的。
當著付清月的麵,不管是出於麵子,還是對她身份的顧忌,鹿野越是維護楚又粥,付清月就反而越發不安。
如今,楚又粥的目的達到了,付清月再怎麼小心,楚又粥還是從她的眼底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嫉妒。
看樣子,再努把力付清月立馬就會有所行動了。
隻不過,不知為何,楚又粥卻並沒有感到絲毫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