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微藍之中,鹿野渾身是血的從廢舊的醫院樓裏走了出來。
身上的襯衣已經被血濺濕,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甚至就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不少血痕。
將他身上那一身冷肅之氣越發顯得凜冽不少。
他緩慢地走出來的樣子,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
看來已經結束了。
宋倦淡淡地開口。
“走吧。”
司機當即啟動車子開車離開。
司機透過後視鏡卻發現,宋倦已經閉上眼睛似乎是睡了過去。
但那股失落,卻比之前更深了。
而從醫院樓裏走出來的鹿野,自然也看到了那輛開走的賓利。
但他什麼都沒說,看向在門外等待著的助理們。
“老板。”助理急忙迎了過來遞上早已備好的濕毛巾。
鹿野擦了擦手,嘶啞著嗓音開口:“裏麵處理掉。”
“是。”
“葉多海呢?”
“已經在醫院了。”
鹿野點了點頭,鑽進車裏。
“去醫院。”
司機開車帶著鹿野前往醫院。剩下的人則全部跑進醫院樓裏。
司機跟在鹿野身邊多年,從未見鹿野如此震怒過,就連當年被家裏逼到走投無路的時候,他也沒有現在這樣的怒火。
明明語氣還是平時那樣的冷淡,但司機卻看得出來,他這心裏憋著火。
估計裏麵那些人沒一個好過的了。
司機也不敢輕易惹他,踩足了油門就往醫院趕去。
楚又粥此時已經被安置到了普通病房。
葉多海在外麵守著,看到鹿野匆忙趕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這一身帶血的襯衣看上去簡直觸目驚心。
“老板。”
“怎麼樣了?”
“渾身都是傷,目前血已經止住了,不過好在太太全都避開了要害部位,沒什麼性命之憂,醫生說好好養著就行了。”葉多海盡量斟酌著字句回答。
鹿野眉頭卻皺了起來,“還沒醒?”
“嗯,還在昏睡中。”
鹿野打開房門就打算進去看看,葉多海看他這一身的血,“老板,這裏交給我,你先去檢查一下吧?”
“不必。我沒傷。”
“可是你……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葉多海看了看周圍,對鹿野的情況非常擔憂。
今天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股東大會,沒幾個小時就要開始了。
鹿野遲疑了一下,自然明白葉多海的擔憂。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放下了門把手:“她醒來通知我。”
“嗯。”
葉多海看他走,忽然想到了什麼:“那費用?”
鹿野有些咬牙切齒,又有些氣憤:“全部算她頭上。”
葉多海:“……”
葉多海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就不問了。
這一個晚上的費用,怕是鹿太太這一趟都不夠搭進去的。
葉多海為楚又粥默哀,但能想到這種辦法掙錢,怕是除了她也沒有別人了。
葉多海歎氣,都不敢把剛才醫生邊拆衣服邊罵的話告訴他。
知道的她是自己去掙錢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屠殺了。
身上真是沒有一個好的地方了。
葉多海剛才就接到了手下打來的電話,他都不敢想象要是鹿野看到楚又粥真實的傷勢,會不會把他們都給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