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所有人的震驚中，最冷靜的人反倒是楚又粥。
宋倦畢竟是宋家大少爺，心裏再有不甘，他也依然是要顧忌宋家的臉麵。
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今天能夠對她說出那些話，已經是最大的挽留了。斷然不可能再做出搶人這種事情。
可是，他就這麼杵在這裏，卻讓周圍的人無端多了更多的猜測。
而楚又粥的沉默，更是把這份猜測的情緒推到了頂峰。
楚又粥看到，鹿野原本還稍微有點笑意的臉上，現在已經冰封一片了。
她回過頭來繼續看著牧師，然後用響亮而堅定的聲音說道：“我願意。”
然後，側頭，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和鹿野一起交換了戒指，並且主動吻向了他。
眼角的餘光所在之處，宋倦始終站在門口沒動。
就像是要確定什麼似的。
等她和鹿野接吻結束，再回頭，宋倦早已不在。
本來還設想過如果發生這樣的情況自己會心痛，可她卻隻是有些疲憊，然後任由鹿野牽著自己的手離開。
這場婚禮鬧鬧騰騰折騰了一天，總算是結束了。
晚上的時候，鹿野瞥下一幹眾人，回家去找楚又粥。
楚又粥此時已經累癱在床上，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忽然，床邊凹下去一塊，嚇了她一跳。
鹿野麵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你今天哭過了？”
楚又粥翻個身坐了起來，就知道鹿野一定會追問的，於是否認道：“沒有。”
“你的手怎麼回事？”
“沒什麼。”
楚又粥不太自在的站了起來，她今天非常配合的完成他想要的婚禮，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去找付清月慶祝的嘛，還來關心她做什麼？
鹿野看她打算躲，冷冷一喝：“坐下。”
楚又粥剛跨出去一步，想了想，又老實的坐了下來。
鹿野拉過她的手，把她手腕上的繃帶拆開，裏麵赫然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
楚又粥怕他多問，索性提前開口：“不必問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鹿野眯了眯眼，看向她，“你不說我也知道，為了宋倦。”
楚又粥張了張嘴，沒說話。
畢竟他這話也不算錯。
鹿野卻一反常態並沒有翻臉，也沒有任何責怪：“今天……你能回來我很高興。”
楚又粥低著頭沒看他，他當然高興，這下子付清月肯定能嫁給宋倦了。
他們的計劃要得逞了。
從前她傷宋倦最深，現在她依然傷他最深。
手腕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把楚又粥從飄遠的思緒裏拉了回來，她低頭，看到鹿野正在幫她重新包紮。
“疼嗎？”鹿野小心翼翼的問。
溫柔的語氣讓楚又粥不由得一怔。
“嗯。”楚又粥點了點頭。
鹿野放輕了舉動，低頭一邊吹一邊幫她把紗布裹上。
吃錯藥？還是喝多了？
楚又粥對於他這般體貼實在有些不太適應。
“你想說什麼直說，不用拐彎抹角。”楚又粥想要把手抽回來，卻又被鹿野抓住。
“楚又粥，這是第一次。”
“什麼第一次？”
“在我和宋倦之間，你選擇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