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頓了頓，回答她：“我倒寧可她來。”
至少，在這一刻，不會讓他覺得那麼丟臉。
麵對著楚又粥的質問，他也不會那麼無地自容。
明明鹿野今天過來，是為了楚又粥受傷的事情所出頭的，婚禮當天把新娘擄走，換誰能放過？差點鹿家就要在全國人麵前成為笑柄了。
但麵對著楚又粥的逼問，他卻依然無法解釋。
有些話，即使喝醉，他也絕對不會說給她聽。
因為他沒有自信，或許這些話說出去，不過隻會換來她的嘲笑吧？
畢竟在她的眼裏，隻有宋倦不是嗎？
何必說出來讓各自為難。
更何況，這一架，壓抑了那麼多年，此時此刻才爆發，已經算晚了。
楚又粥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被他氣笑了，“鹿野，我有時候真的挺看不懂你的。”
“你真的有好好看過嗎？”鹿野自嘲一笑。
楚又粥把隨身帶過來的紗布和藥水丟給他，“我並不想看。”
說著，她站了起來準備走。
無論什麼時候，她都並不喜歡跟一個喝醉的人說話。
現在的鹿野，完全就和平日裏判若兩人。
她不習慣這樣的他。
更不會認為今晚兩人說的話，會對未來造成什麼改變。
若不是宋明打電話而來，她根本就不會過來參與這些事情。
鹿野看她起身，下意識的抓住她的手。
楚又粥低頭，用力把手抽了回來。
“不過，鹿少爺，我得謝謝你。”
“謝我什麼？”
“每次當我不清醒的時候，你總能給我一巴掌，讓我清楚明白自己是什麼。”
鹿野臉色沉了下來沒說話。
楚又粥繼續道：“下次再打架，不用給我打電話，打給付清月就行。”
鹿野不說話，沉默地看著她。
空氣仿佛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這股寒意冷卻。
楚又粥在他冰冷無比的視線裏敗下陣來。
轉身就走。
“你要去哪兒？”鹿野脫口問道。
“道歉。”
“你道什麼歉？”
“你來別人家鬧事，難不成我像你一樣坐人家門口？”
鹿野騰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我不準你去。”
說著，也不管楚又粥同不同意，把她扛到了肩膀上直接帶走。
而此時房間的陽台邊，宋倦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把兩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裏。
管家小心翼翼地開口：“少爺，真的不下去嗎？”
宋倦的語氣一如既往的薄涼，似乎根本不受他們的影響一般：“不用。”
管家歎氣，明明他的語氣那麼的不在乎，他的視線卻直勾勾地看著他們離開，直到消失不見也沒挪開過分毫，眉眼裏全是悲傷。
“少爺，放手吧，你們已經不可能了。”管家忍不住好言相勸。
雖然他也很想楚又粥嫁進宋家，但這畢竟不可能了。
宋倦自嘲般的笑了起來，擦了擦嘴角又流淌出來的血跡，當年，對別人說這句話的人是他，想不到多年後，這句話卻成了對自己說的。
窗外寂靜無聲，熟悉的身影早已消融在這夜色裏。
宋倦的眼裏閃過一絲冰冷，轉移了話題：“付家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您要的東西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大概明後天就能送到。”
“既然鹿野這麼希望付清月嫁給我，那就讓她做一顆有用的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