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了皺眉,從車上下去,長腿闊步繞到了後車座,將車門猛地拉開。
“安莫墨。”祈寒的聲音冷而低沉,目光落在安靜的身體上。
但那身體依然睡著了一般,沒有任何回應。
他彎腰過去,晃了晃她,依然沒反應,低頭去看,發現她臉色慘白的昏厥過去。
“安莫墨?”
祈寒一隻膝蓋落在車座上,另外一隻腳踏進去,將安莫墨從車廂裏抱了起來。
掌心觸及她的後背,一陣粘濕的感覺襲來。
他皺眉,扭頭去看,血淋淋的傷口處還插著一隻玻璃碎片,血腥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怎麼會這樣?”
眉頭狠狠地皺起,祈寒伸手將莫墨的身體撈起,大步流星的往別墅跑去。腦海中回溯之前的場景,翻轉出她痛苦的樣子,他才恍然明白,那是她痛苦的求救,而他竟然都忽略了!
負疚和慌亂的感覺襲來,陌生而混亂。
“給周醫生打電話,讓他立馬過來!”一邊將她側身放置在床上,他一邊衝保姆說道。
“是!祈少!”保姆趕快跑去了座機旁打電話。
醫生很快就趕過來了,一番探尋過後,幫莫墨取出了身後的玻璃碎片,上了藥膏。
“病人主要是身體太虛弱了,加上受傷失血,好像精神上也有很大的壓力,脈象非常的不穩定。”
周醫生扶了扶黑邊的眼鏡框,“她需要多休息,禁煙酒,辛辣食物,精神上不能再受刺激。休養一段時間體質就會好些。”
囑咐完畢,醫生離開。
祈寒立在窗前,時不時打量一眼床上依然在沉睡的女人,有些煩悶的從兜裏掏出煙來。
正準備打火,動作卻忽然停了下來。醫生好像說,她不能受到刺激,包括煙酒。
看一眼麵色蒼白的莫墨,他拿著煙帶上門走了出去。一支煙結束,才又回到了房間。
莫墨做了一個夢,夢裏她和祈嚴都受到了嚴重的懲罰,她夢到自己被祈寒命人沉入海底,祈嚴被懲罰眼睜睜看著,嗜骨的冰冷讓她漸漸不能呼吸……
“祈嚴,救我!”
她忽然大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背部傳來鑽心的疼痛。
陌生的牆壁和裝潢闖入眼底。
這是哪裏?
莫墨皺眉,扶住額坐起來,隨著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一張熟悉的冰冷麵孔映入瞳孔。
莫墨打了個寒顫。迎麵,祈寒正用寒冷的眸光看向她,跟夢中的他很像。
她伸手抓住被角,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警惕的目光看向他。在夢裏,他要用殘忍的手段處死她,跟五年前那個麵目猙獰的祈寒一模一樣。
噩夢的纏繞從未停止。
祈寒眸光裏的冷意愈來愈深,她在夢裏呼叫祈嚴的名字——一個女人是有多朝三暮四,才能轉變如此之快?
當憤怒襲來,一個人便很難再保持理智。他忽然疾風一樣走向床邊,將被子猛地一掀,長腿斜跪到床上,在床榻之上壓了一個深深的凹陷下去。
身體將她覆蓋在床上,威脅的姿態畢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