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莫墨啊。”
“嗬——”一聲冷嘲的笑聲從祈寒的口中發出。
“嗬,嗬嗬,嗬嗬嗬”顧一筠也聳著肩膀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我笑你傻,笑你沒有自知之明,笑你自欺欺人行不行!”顧一筠無視對麵那雙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猩紅的眸子,以及臉上越來越堆積的盛怒,直接而尖銳的道出了作為一個死黨該說的話。
“你再說一遍!”
“祈寒,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依照我對你的了解,你的心裏並非沒有安莫墨,隻是當年……”
顧一筠到底是欲言又止,畢竟對麵的人看起來已經是很難受了,在酒醉中痛苦的折磨著自己,他還要用語言去狠狠的刺激——
可他狠了狠心,還是把該說的話說了出來:“恩情和感激並不是愛,你根本就沒分清你對白暖的感情是什麼!另外,她的死的確跟安莫墨沒有關係,你非要扯上關係,現在害的自己身心不安,這都是你自作自受!”
“你胡說!”
一聲包含震怒的喝止聲憑空而起,祈寒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上。
桌子受到了強烈的震動,一瓶酒嘩啦一聲掉落在地上。好在酒吧的音樂聲大,這聲怒吼和杯子酒瓶落地的聲音,都被掩埋了去。
唯有顧一筠,能感受到此刻的祈寒是多麼震怒,多麼瘋狂。作為一個做事從沒後悔過的人,是不知道後悔是什麼滋味,也不願意去承認的。可惜的是,他終究已經在品嚐了。
而作為他的好朋友,他需要引導他去接受這個事實。
“我去趟洗手間,你先冷靜一下。”顧一筠起身,示意服務生將桌麵和地板進行打掃,隨後去了洗手間。
恩情和感激並不是愛,你根本就沒分清你對白暖的感情是什麼——
她的死的確跟安莫墨沒有關係,你非要扯上關係,現在害的自己身心不安,這都是你自作自受——
顧一筠的話在反複在耳邊回響。
不——
他不可能後悔——
這件事他根本從頭到尾沒有做錯。
一切都是安莫墨蓄謀的。
他也沒有對她產生感情。
心底有不同的聲音在叫囂著……
挺拔的身軀忽然顫了顫。“他沒有對她產生感情”這句話為什麼會從心底冒出?剛剛顧一筠並沒有提到這一句。
一股類似於羞惱的感受和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在胸口激蕩。他狠狠地捏著杯子,恨不能將其捏碎。
“先生,一個人喝悶酒啊。這多沒趣,我來陪你喝一杯好不好?”
一隻纖纖玉手按在了寬闊的肩膀,一股濃鬱的香水氣息襲來,隨之貼上一個軟綿綿的身體。
抬眸,一個嬌豔的麵孔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