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寒連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直接伸手,將還在他懷裏暈眩的莫墨一把拉了出來。
猛地被拉開,身體失去了依靠,加上也感受到來人不善的氣場,莫墨也受到了不小的震動,睜眼看向來人。
隻是一眼,心情就跌入了穀底。因為對方的臉色實在太差,她有預感,他要大發雷霆。即便是見識了太多次,她依然是懼怕見到他的那一麵的。
見她臉色一下子變白,緊緊的咬住下唇的可憐樣子,慕白十分不忍,二叔為什麼要這麼凶悍的對待她?
“二叔,你這是要幹什麼?”
“與你無關!”
冷冰冰的低吼出聲,祈寒的目光冷冷的掃過慕白的臉,將莫墨更加用力的拉扯著,直直的將她拉到一個建築物柱子旁,伸手掐住了莫墨的脖子。
“安莫墨,你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表演嗎?”寒光熠熠在眸中閃現,一抹憎恨從言語到肢體中透出。
窒息的感覺將莫墨攫住,她不知道祈寒的火氣從何而來,卻清晰的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厭惡。
“我……沒有”
他的指尖透出讓人生畏的涼寒之氣。她掙紮著,幾乎快要說不出話。
“沒有?嗬——”
祈寒冷笑,她打了他的電話讓他來救她,可他來了,卻看到她和別人的一場好戲。意圖還不夠明顯嗎?
這個心機深不可測的女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個壞毛病!
站在幾十米之外的慕白一直在看著他們,看到這裏他實在忍不下去了,二叔這是要掐死她嗎?
慕白自小在美國長大,深受自由人格的熏陶,顯然對祈寒的霸道並不買賬,即便他是二叔也不行。
“二叔,莫墨是個人,你就不能好好對她說話嗎?”他疾跑幾步過去,用指責的語氣毫不客氣的道。
莫墨在他的手下咳嗽,可二叔都視而不見!
他無法想象,到底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以至於讓他要這樣去對待她?過去二叔在他心中樹立起來的偉大形象,好像瞬間崩塌了。
聽聞慕白這樣的指責,祈寒皺了皺眉:“需要我說第二遍嗎?跟你無關!”
“不!我就是要管,因為不公平!”
慕白卻沒有讓步的意思,“我擔心我不提醒你的話,你會把她掐死!”
這句話讓祈寒微微愣了愣,手心處也隨後放鬆了。
“咳咳咳——”
莫墨握著喉嚨劇烈的咳嗽著,臉色漲紅。
震怒的眼眸微微眨動了一下,每次他都並沒有想要傷害她,可是到頭來他卻總是控製不住,讓自己做出衝動的事情。
“莫墨,你沒事吧?”見二叔終於放開了莫墨,慕白衝上前走到莫墨身邊,神色緊張。
她的臉色紅中泛著青白,嘴唇因為恐懼在顫抖著,眼眸低垂著好似已經沒有力氣睜開,實在叫人心疼。
“沒……”莫墨虛弱的搖了搖頭,哀怨的眼眸還是費力的抬起來,看了一眼一旁愣怔的祈寒。他對她,每次都真的下得去手啊。
那種眼神落在祈寒的眼裏,他忽然就退後了一步,心裏閃過一層怪異的感受,她的眼神冰涼無助,像是一隻落入懸崖前最後回望的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