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的時候,祈嚴的神情中透出憎恨的光。也許是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了,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話戛然而止。
安莫墨聽的吃驚,祈嚴在說到他大哥的時候,言辭間居然投射出這麼多的恨意?
據她了解,祈寒對別人可以說是冷血無情,但是對他這個脆弱的弟弟一向是照顧有加,表麵上對他不管不問,背地裏其實很關心他的。
但沒想到他對祈寒的誤會這麼深。這其中有她的原因嗎?如果有的話……想到這裏安莫墨心裏忽然很不安。
“我該回去了,小笙在家裏等我。”她神色匆匆的說道。
祈嚴一言不發的看著她,那目光看的她害怕,她第一次覺得他很陌生。
“我送你。”祈嚴似乎在短暫的盯視之後恢複了正常。
“不用了。”安莫墨搖搖頭。
祈嚴不悅卻一再堅持:“你是打車過來的,我是開車來的,難道我送你都不可以了嗎?”
安莫墨略略思考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好吧。”
一路無話。祈嚴時不時從後視鏡裏打量安莫墨,她有所感覺但是權當看不見。
好不容易熬到到達目的地,安莫墨匆匆跟他道謝然後告別。拐過一道巷子她長舒了一口氣,剛才的氣氛……真的很壓抑。
本打算出去散散心的,想不到又多了一件心事回來。安莫墨覺得自己快要爆炸掉,但是為了不被人看出什麼,隻能強打起精神。
一進門便看到祈寒正坐在客廳的位置,像是在等誰的樣子。見他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然後站起身,安莫墨幾乎已經確定,他應該是在等她。
“去換身衣服。”
祈寒淡淡的開口,黑色檀眸中看不出喜怒。
“換衣服?”安莫墨微微一愣,這麼晚了換衣服幹什麼去?
還沒等她問出口,祈寒複又淡淡的道:“去祁家的另外一個宅子,家族聚會。”
家族聚會……
聽見這幾個字安莫墨就覺得渾身發毛。怕是祁家的人都在吧?還有慕白,會不會也參加?
“我能不去嗎?”雖然知道他發出來的指令一向隻有遵從的份兒,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問問,哪怕是有一絲絲希望。
“不能。”
深冷的鷹眸淡淡的的掃過她光潔的臉,隻給了兩個字的回複,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符合他一貫的風格。
安莫墨在心底歎息了一口氣。看來是必去無疑了,心裏麵有種罪犯上絞刑架的恐懼感。
她心不在焉的去房間的衣櫃裏翻了翻,找出一件黑色的晚禮服套上,頭發簡單的梳理便罷了。白天上班化的妝尚且在,雖然有些花了但她也沒心思補,更懶得去重新化。
換好了便呆坐在椅子上等著出發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