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相對無言的夜晚。
一個難眠的夜晚。
半夜,祈寒控製不住煩悶的情緒起床,到了陽台邊上抽煙。
安莫墨躺在床上,用手托住半邊臉,眼眶是無法控製和停歇的濕潤。她呆呆的看他的方向,看著他嘴邊忽暗忽明的煙柄。
他們之間脆弱到,一個相似的陌生人就能輕易打亂節奏。若是白暖真的回來,怕是現在他早已不在她的身邊了吧?
安莫墨輾轉反側。
將最後一口煙狠狠地吸完,祈寒大步走向床邊。
借著明亮的燈光,他邁腿到床上,順著她的身邊躺了下來。
感受到空氣中的濕潤,他伸手摸向她的臉頰。濕濕的,滑滑的,冰冰涼涼的。
她是哭了的。
一股內疚的感覺在胸口處襲來。
不想被他窺探到自己太多的失落和難過,安莫墨擦了一把眼淚,企圖背過身去,卻被他一把拉住,用溫暖的大掌覆在了她的耳邊。
“對不起。”祈寒將她的腦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胸口處。
三個字將她內心深處的委屈愈加瘋狂的勾了出來,眼淚也流的愈加洶湧了。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他的聲音沉重而低鬱,透著一絲絲的沙啞。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是在說她嗎?還是說給他自己聽?
她一直在往這個方向努力了,可是他呢?
“今天隻是很震驚,然後想起來很多過去的事情。但過去就是過去了。”他的聲音繼續陸陸續續的傳來。
過去就是過去了。
這句話像是針線,將她漏了的心髒忽然就縫了起來。
她的心跳莫名的恢複了正常。
“答應我,以後也別再胡思亂想了,明白了嗎?”他用大掌輕輕托住她巴掌大的小臉,聲音溫柔沉鬱。
安莫墨鼻子又是一酸,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剩下的夜晚似乎溫暖起來。
不知不覺,她倚靠在他的胸口睡了過去。
一覺到天亮,和往常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祈寒一直沒有去接送莫笙,隻是讓安莫墨過去,即便偶爾送她過去,他也隻是在門外等候,不再進去。
“小笙再見!小笙媽咪再見!”
目送他們母子倆離去的身影,顧迪的眸中透出深深的疑惑和複雜的神色。看來她失算了,原本以為祈寒會控製不住的來找她,甚至追求她。
可現在看來,那隻是幻想罷了,骨感的現實將她打回了原形。
“我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顧迪眯了眯眼眸,透出一抹不甘的仇恨。她苦心換臉以新的身份開始了新的生活,她要重新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三天後。
“莫笙媽咪,明天我們學校的親子活動請您和孩子爸爸一起來參加哦。”顧迪將一張邀請函遞到了安莫墨的手上。
“親子活動?”安莫墨看了一眼邀請函。
“是的。”顧迪點了點頭,嘴角攜著一抹開心的笑容,“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安莫墨搖了搖頭。
“那就好。”顧迪微笑著打量著她失神的模樣,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安莫墨,你現在一定很慌張,一定很害怕讓我跟祈寒接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