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安景瑞重重地歎了口氣,抬頭看向灰暗蒼茫的天空。難道這是上蒼給他的懲罰嗎?
因為過去他做了對不起莫墨親媽的事,所以現在老天就要這樣來戲弄,折磨他?如果老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不會選擇第二段婚姻,那樣他便也沒有了如今的煩惱了吧?
“爸——”
聽到身後的歎息,安莫墨扭頭過去,剛好看到了從病房裏走出來的安景瑞,就輕喚了他一聲。
安景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他離開的背影顯得愈發瘦削虛弱,看的安莫墨心頭一恍。
……
“姐夫,你能陪我說會話嗎?”晚上,安心桐支開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母親柳嫣,就是想單獨跟祁寒在一起。
而她替祈寒擋刀的行為,終於讓祈寒有了一絲動容,他這次難得的沒有拒絕她,留在了病房陪伴她。但他一直很沉默,基本上除了正事,沒跟她扯一句多餘的話。
他最終能留下來,安心桐很是欣慰和高興,但兩個人相對無言的狀態又讓她著急,忍不住主動的跟祁寒扯話題。
祁寒沒有抬頭看安心桐一眼,隻是蹙起眉頭:“有什麼事你就說。”
“我沒什麼事。”
安心桐怯弱羞澀的瞟了他一眼,“我隻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有你陪在身邊,我覺得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別說了。”祁寒嗖的起身站了起來,把手插在褲兜,本能的就想邁腿出去。
“姐夫!你別走,求你了。”安心桐嚇了一跳,趕快道歉道,“我再也不胡說八道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求你不要走……”
祁寒冷漠的掃了她一眼,拿起一旁桌上的香煙走到病房陽台處,打開窗戶默然的抽起了煙。
安心桐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心情複雜。
……
晚上莫笙睡得很早,睡之前安莫墨像是往常那樣給他講了故事。
此刻她坐在床前,手裏還拿著故事書,隻是神色落寞。
以往的這個時候祁寒都是在的,他會催她去洗刷,用命令的口氣讓她早點睡覺,或者跟她一起坐在臥室和陽台的連接處,一人捧著一本書看一會兒,又或者一同喝一壺茶,簡單的聊聊天。
人的習慣就是這樣奇怪,當有一天這種習慣突然被打破,就會覺得特別不適應。
想到這一刻祁寒正在醫院,坐在床前守著安心桐,安莫墨心裏不可控製的湧起強烈的不安。
她給莫笙掖了掖被角,起身站起來走到了陽台邊。
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她的目光放空到很遠的地方,可遠方黑漆漆一片,她什麼都看不見。
就如同她現在的心情一般,摸不到底,更觸不到邊,隻是被一種無名的黑暗所籠罩著。
……
“姐夫——”
安心桐正想著再找一個合適的話題跟祈寒聊聊天。這時,他們兩個人的手機卻同時響了起來。
安心桐隻好將話咽回去,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電話是照看洛洛的保姆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