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啞地出聲:“我想不起來……所以也不記得媽媽的模樣,不記得以前的一切,所以雪枝姨,你認識媽媽嗎?”
她不傻,從第一次問楊蒙和慕亦淵的話開始她就有種莫名的預感,再加上慕亦淵出購出版社,她覺得,他有事瞞著她,她不說,她寧願想他是為了她好。
張雪枝這個母親的出現的確使得她缺失的母愛有了一些填補,但是她知道這不是真的,所以她偷偷地做了親子鑒定。
就是在慕亦淵去取結果的時候,所以她沒有聽見慕亦淵和楊蒙之間的話。
但是實際上……她根本沒有去拿那份鑒定結果。
……
白微微凝視著鏡子裏的人愣神半晌,緩慢地抬起手,指尖輕劃過鏡子中映出的臉頰。
媽媽,雪枝姨說我和你長得像……說你是一個溫和善良的人,可惜我一點都沒有遺傳,我一點也不溫和,也不善良……
忽的一串和弦打斷了她的思索,悠揚地在空氣間飄。
她停滯了半晌,手機的和弦也沒有消停的意思不斷地在她的耳邊回蕩,她緊盯著手機上一串陌生號碼,腦海中浮現了一個男人的名字,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為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還在傷心?”段曄城冷笑聲從裏傳了出來。
他都調查得清楚了,白微微不過是被慕亦淵隨手拉去結婚罷了,哪有那麼深的感情,倒是曾經慕亦淵以性命保她有待商榷,這樣征服這個女人也比對慕亦淵動手有意思得多,這也是他沒有直接用證據要求白微微跟著他的理由。
“你有什麼事?”白微微秀眉微皺。
“你往外看。”
白微微眉頭皺得更緊,心中翻騰著厭惡的情緒,拉開簾子見得一輛黑色的車正好停在她能看見的地方。
“你要幹什麼?”
“不要這麼冷漠,下來。”
即便白微微再怎麼抗拒,還是下了樓,不顧一身寒冷,在寒雪中身穿單薄的外套往車的地方走。
男人邪魅地一笑,優雅地拉開車門,才裏出來,對白微微招了招手,就像是招一隻小寵物。
白微微心中的厭惡不斷地增加,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冷聲道:“你做什麼?”
“你看,都不需要我離開你,慕亦淵就已經不要你了,你還何必擺出這樣一副姿態?”段曄城對此嗤之以鼻,上前幾步拉近距離的同時,一手攥緊白微微的手臂,“後退幹什麼?他拋棄了你,你可以跟著我啊。”
白微微當即全身一陣,不斷地掙紮,即便手臂被攥青她也不妥協,眼中冷然徹骨:“我做的事情已經做到了,東西你該給我了。”
段曄城臉色微變,再沒有了和她談笑風生的意思,低沉陰鷙地道:“是嗎?並不是你做到的,是慕亦淵主動出軌,所以你根本就不算是完成了答應我的條件,我為什麼要給你?”
“你究竟是要什麼?”白微微深吸一口氣,抿緊唇瓣,冷冷凝視著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