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的情況特殊。
而且,是手術就會有失敗,采集造血幹細胞也並不完完全全就是安全的,依然存在微小的危險性。雖然這個危險性,幾乎可以忽略,但,醫院裏的任何治療,都有一定的失敗率危險性。
而且,您的情況,確實十分特殊。
簡小姐,您考慮清楚了嗎?”
“我考慮清楚了,任何後果,我自己承擔。”她拿起筆,在捐贈書上,一筆一筆落下她的名字,身份證上的名字——沈童。
“您不是姓簡嗎?”護士訝異了一下。
簡童淡淡道:“我祖父姓簡。後來改了。”
那護士被她這話說的一臉不解……祖父姓簡,後來改了?
……
簡童回家了,到家的時候,才發現,門口一道挺拔的背影。
下意識轉身就要走,她強忍著,按耐住想離開的欲望,走到那人身前:“我看到你打來的電話和短信了。”
沒等對方說話,女人便緩緩說道。
男人黑眸深邃地攫住她的:“嗯,”低應了一聲,他目光幽幽的問著:
“為什麼不回電話和短信?”
便在那灼熱的目光注視下,女人淺淡地開口:“是你違約在先。我說過,讓我一個人安靜地想一想,而你,也答應了,不是嗎?”
答應了,為什麼還要跑過來打擾她?
這便是她的畫外音。
男人眸子閃爍了一下,算是默認她的說法。
依舊幽深的眸子,卻還是不放過她的,低沉的聲音,緩緩地開口:
“你去哪裏了?”
看似平常的問話。
女人不著痕跡地手塞進了口袋裏,滿麵淡定道:“沒去哪裏,和薇薇安喝了下午茶。”
“哦……這樣啊。”
她有種錯覺,似乎他看似不在意的話裏,卻有別樣的意思。
搖了搖頭……不要心虛。那時他一定是被沈氏一團亂的公事纏住了,沒有必要心虛,他怎麼知道,她都去做了什麼。
“不請我進屋?”
男人半挑了挑眉,看她遲遲不掏出鑰匙來開門。
簡童故作鎮定:“說好,給我私人的空間,讓我平靜一段時日的。難道……你又要欺騙我嗎?”
男人黑眸倏然一眯,深深望了對麵那女人眼中的堅定,“好,我給你時間,給你空間。”
他轉身,走進了電梯中,站在電梯裏,麵對著門口那神情緊繃的女人,低沉的聲音,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疼痛:
“小童,我隻想你能夠在我身邊,呆一輩子。”
門口纖瘦的身影,倏然一顫,含糊地“唔”了一聲,垂下了腦袋。
“一輩子太遠,不敢想。”她對這已經緊閉的電梯門,淡淡喃語。她掏出鑰匙,邁進了那一室的黑暗中,如同她此刻的心……沉入了深淵之中。
她不是聖母,也知曉骨髓捐獻中存在的危險,即便不是必然,於她此刻透支了的身體而言,存在著比普通人多十幾幾十倍的危險。
捐骨髓,便是在賭。
賭她的運氣夠不夠好。
從前不敢賭,因為許多……
如今,簡氏漸入正軌,祖父的心血,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