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了,不過,我可以選擇不接受。”姚鄭鈞抓著她的手挽在自己的胳膊上,“好了嗎?可以走了嗎?”
蘇繡無奈點頭,“你要帶我去哪裏?”
姚鄭鈞卻不回答,“去了就知道了。”
蘇繡從更衣間出來的時候,姚鄭鈞愣了幾秒才走過去,“是不是方便多了?”
蘇繡有些為難,“其實不用這麼麻煩。”這條裙子布料名貴,做工精細到令人砸舌的地步,幾處鑲有碎鑽,蘇繡覺得太過名貴讓她無福消受。不過,姚鄭鈞的設計師連他的女伴都考慮到了?
“一點都不麻煩,既然出來玩就要玩的開心,不是嗎?無論再漂亮再昂貴的禮服,穿著不舒服就要大打折扣。何況,這條裙子更適合你。”
“姚先生,好久不見!”一位有些發福了的中年男子走過來。姚鄭鈞笑臉相迎,“鄧先生,我也是剛回靖平不久。”
那男子一眼看到身旁一身黑色禮服的蘇繡,視線在她的手腕上停了停,“姚先生的女伴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
姚鄭鈞也不辯解,曖昧的笑起來,“還是這個最漂亮。”
那男子一愣才嘿嘿的笑了,“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又別有深意的看向蘇繡。
蘇繡在一旁卻有些窘迫,“你怎麼不說,其實我不是……”
“他們說過就忘了,你也別太認真。”姚鄭鈞不以為意。
“鄭鈞!”蘇繡聽到這個聲音頓時一僵,姚鄭鈞朝那邊看了看,“等我一下,過去打個招呼,馬上就過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蘇繡才慢慢轉過身,一眼在人群裏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藤子敬和夫人正同傅司令笑著說著什麼,姚鄭鈞站在一旁不時插上幾句,惹得幾位長輩忍俊不禁。傅晚晴不是說這個宴會他們不會來麼?這要是見麵了,有多尷尬?
蘇繡離開人群盡量往僻靜的地方走,想趁機溜出去。卻不料手被人突然抓住,蘇繡一驚。
藤佑謹!
“怎麼這就要走了嗎?中途離場,蘇小姐可真是樂此不疲啊?”藤佑謹還是那麼鍾愛黑色,似笑非笑盯著她。
“我有些不舒服,所以想提前回去。”蘇繡低著頭,不看他。
“這些年不見,蘇小姐居然習慣低頭說話了?”藤佑謹調侃的笑,嗓音低沉魅惑。
“佑謹!”姚鄭鈞遠遠就看見蘇繡和藤佑謹在一起,挨得很近,他們認識?他覺得很奇怪。
“鄭鈞,你的女伴想趁機溜走,可要看好了。”藤佑謹抓著她的手送到姚鄭鈞麵前,姚鄭鈞看見蘇繡的手腕已經顯出紅痕,皺了皺眉。
藤佑謹陡然鬆開,蘇繡一個趔趄向前撲到,姚鄭鈞眼明手快接住了她。腳踝處一陣刺痛,那隻腳又扭了,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疼痛更甚。蘇繡強忍著一聲不吭。
這時喧鬧的大廳安靜了下來,年過五旬依然英姿勃發的傅易走上台。
“今天正逢侄女思簡十八歲生日,有兩件喜事要宣布。這第一件呢,就是愛女晚晴和顧何的婚事已定;另一件,思簡也不小了,我在這裏就替她做主了。我看那藤家老二是個不錯的孩子,我就把思簡交給他了。”
一時掌聲不斷,蘇繡腦中一下子靜下來,一片死寂。
傅思簡與藤佑謹,真的很配,他們一定會幸福。蘇繡極力扯出一抹笑,緊緊扶住姚鄭鈞,她怕稍一鬆手她就會倒下去。
“蘇小姐,怎麼不舒服嗎?”姚鄭鈞看著她蒼白的臉有些擔憂。
蘇繡穩了穩心神,“沒事,有些頭暈。”
傅思簡在藤佑謹的注視下羞紅了臉,不好意思的捂著臉噔噔跑上樓。眾人一陣哄笑,傅易朗聲道,“藤佑謹,你可要好好待她,思簡可是百裏挑一的好女孩。”
藤佑謹含笑注視著盤旋而上的樓梯,緩緩開口,“傅伯伯,您放心吧。”
藤子敬見兒子已經表態也放下心來,“佑謹,晚上陪爹喝幾杯,有了思簡可就不能再胡鬧了。”
“好!”藤佑謹漫不經心朝大廳一角看了看。
那裏站著一位身穿黑色禮服的女子,燈光襯得她一張臉比紙還白,唇上半分血色也無。姚鄭鈞緊緊扶著她,俯身說著什麼。
藤佑謹收緊手指,攥著杯盞,緩緩送到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