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繡隻穿了一件蜜色絲綢睡衣,布料極其柔軟細膩且輕薄,此時風一吹不禁有些發寒,隻能往藤佑謹懷裏縮了縮。藤佑謹伸手環住她,下頷放在她纖薄的肩上,唇無意間碰到一處溫潤滑膩的肌膚,心頭一熱,細密的吻沿著細膩的肌膚滑下。蘇繡感覺到肌膚的戰栗,不自覺瑟縮了一下,想推開他,卻被他推倒在枕上。
太久未見的生澀在心底潛在的默契麵前一點點瓦解了,它仿佛隻是近鄉情怯的最後一處柔軟防備,而深藏在背後的便是彼此火辣的思念,如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
緊密契合的那一刻,藤佑謹緊緊摟著她,溫熱的呼吸拂在她裸露的肌膚上,藤佑謹低啞得嗓音不停喊著她的名字,狠狠的撞擊著她,仿佛要將多年思念的辛酸苦辣一並揉進她的身體裏,蘇繡的回應被撞擊成破碎的呻吟,身上的疼痛讓她顫抖,隻能斷斷續續嗚咽:“我好痛,傷口……裂開了……”
藤佑謹雙手滑到她腋下緊緊擁住她,喘息著在她耳邊悄聲道,“我……會輕一點,乖,別哭……”
厚厚的深紫色帷幕遮住天光,隻有微薄的日光淡淡灑進來,蘇繡枕著他的胳膊,與他麵對麵對視著。藤佑謹在她唇上輕輕印下一個吻,柔聲問,“還疼嗎?”
他的唇正挨著她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撓得蘇繡癢癢的,耳朵熱起來,聲音細如蚊蠅,“疼,渾身都疼。”藤佑謹悶笑一聲,緊了緊手臂,兩人肌膚緊貼,“我看看哪裏疼。”蘇繡立刻抓住他不規矩的手道:“別,等晚上,晚上在……”
藤佑謹收回了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一縷濕發,靜靜瞅著她,有些怔忡和無奈:“我也覺得奇怪,這麼多年我都挨過來了,為什麼一見了你我就這樣不能自持了。”頓了頓笑道,“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施了什麼咒語?”
蘇繡忍俊不禁,露出整齊的貝齒,粉拳輕輕錘了他一下,“幼稚。”
藤佑謹佯怒道:“你說誰呢?”說著就伸手咯吱她,蘇繡忍不住嬌笑道:“就說你,說你。”藤佑謹停了手,吻上她的笑唇,歎氣道:“這次再也不能讓你從我身邊離開了,你瞧,我已經到了這個年紀,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蘇繡聽了喉頭一哽,嗔道:“你這是變相說我老呢。”雖是笑著說,到底紅了眼眶。藤佑謹見狀,緊張道:“不要哭。你一哭,我就沒轍了。”沒想到聽了這句,蘇繡的眼圈更紅了,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來。這次,蘇繡主動送上自己的唇,貼上他火熱的身子。
叢南自醒後就有些沉默寡言,蘇繡心裏有些擔心,不知道那時候莫喬予說的話他是不是聽進去了。心裏特別害怕把整個事情跟他和盤托出,每日看完李叢南出來,都是心事重重。
藤佑謹察覺了隻叫她不用擔心,所有的事都由他去跟李叢南解釋。蘇繡見他胸有成竹,才放下心來。
這天傍晚時候蘇繡喝了藥睡著了。藤佑謹收起藥碗,又在蘇繡額頭上輕輕一吻才走到窗邊,本想拉上窗簾,卻一眼看見幾隊士兵迅速在院子四周分散開,把宅子圍了個水泄不通。正門口的黑色轎車裏,一身戎裝的李義深走了下來。
藤佑謹放下簾子,看了看蘇繡,她仍然安靜睡著。他輕輕走出門,下了樓。剛到一樓就看見見李義深從正門進來,府上的仆從誠惶誠恐的跟在一邊。藤佑謹笑了笑,看向李義深,又看了看他身後的人,“不如讓不相幹的人都退下去,我們單獨談談?”
李義深連著開了兩天的會,連回家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一開完會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麵上已經露出疲憊之色,淡淡揮了揮手。徐副官腳步遲疑了一下,就見李義深不耐的目光掃過來,隻好迅速退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