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不像熱戀,平靜地嚇人。有時想想,自己傍上了一個英俊富有的魔術師,還是偶爾的,會有小小的興奮。
但我沒有看過他的演出,一場也沒有看過。但是我不難想象,他站在華麗的舞台上,穿著整齊漂亮,像是中世紀的王子,俊美驕傲,偶爾,會溫柔地一笑。然後台下的女生尖叫,那是他想要的效果。也許是那樣的表演讓他厭倦,在我麵前,他的表情冷清地嚇人。隻是偶爾,才會透露心底不為人知的柔軟。好像話最多的時候就是在短信裏。他似乎變了一個人,講他的生活和家庭。都是些破碎的句子,淩亂不堪,需要我將它們,細細拚合,粘好。
他說爸爸和他的媽媽曾開過一家叫“跳板”的酒吧,裏麵燈光迷離,空氣是桔色的,很溫暖。
他說爸爸和他的第二個媽媽住在一座很美的別墅,春天綠意滿園,天空澄澈,他們有兩條蘇格蘭牧羊犬,他們很幸福。
他說爸爸和他的第三個媽媽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們很瀟灑地活著,無牽無掛。
他說他獨自住在一間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裝修豪華,生活舒適,隻是,偶爾會有痛徹心扉的寂寞,但,那隻是偶爾。
我迷上了寫作,常常坐在電腦前,一天一夜,不眠不休。那種瘋狂的狀態讓人絕望而不能自已,我寫的很痛苦,但我卻,樂此不疲。那些時候我杜絕外界的幹擾,包括他在內。
我在下午一點開始寫文,碼出潦草的句子,一大片一大片,自己看了都會頭疼。
我在晚上九點為自己泡了咖啡,然後,關機。
我在淩晨一點開始看漫畫,我隻看伊藤潤二的漫畫,細致,殘酷,惡心,華麗。
我在淩晨三點開始看動畫,黑執事,內容是什麼一概忽略,我隻記得賽巴斯查恩喜歡貓。因為我也喜歡貓,黑貓。
我在早晨六點送媽媽出門,她去工作。
我在上午十點洗了澡,然後開機,是他的整整四十五條信息。他的電話立刻地頂過來。
“你在哪?”他的聲線明顯的不快甚至慍怒。
“在家。”我平靜地回答。
“那麼麻煩你出來。”
“好。”
他坐在馬路對麵的公園石階上抽煙,抽煙的動作很帥,誰也學不來。雖然,我討厭抽煙的男人。周圍綠意叢生模糊了我的視線,夏天的色澤總是明豔動人,紛亂複雜,但他,無疑是最顯眼的一個。
“昨天,幹什麼去了?”他的目光直射人心。但我討厭這種口氣,質問的口氣。
“你,找我有事?”我挑釁地迎上他的目光,分明從他眼中看到了異樣的怒火。
“你......”他很明顯地在克製,盡管他的呼吸明顯急促了,但很顯然,最後理智戰勝了情感,他平靜下來。
煙灰在他的指尖敗落,凋謝在地,我因他的落敗而感到微微的愧疚。他的語氣明顯緩和下來,最後他說:“算了,但是,我不希望這樣的事再發生第二次。我要,時時刻刻,找到你。懂嗎?”
我覺得他這話說的很好笑,他以為自己是什麼人?我自由慣了,我一個禮拜之內和八個男孩約會的光榮曆史他是不知道的,如果他知道了,真想不到會是怎樣的表情,想起來,都覺得好笑。但是,我並不想去跟一個自以為是的男人爭辯,因為那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