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破空聲，在劇痛傳來的那一刻，洛止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還好，他護住她了。
喬鬱離瞪大眼睛，她感受到了手指尖的黏膩，下意識地想要抬起來看看，卻被洛止給阻止了。
他抓著喬鬱離的手，努力衝她勾起嘴角，“阿離，我沒事。”
喬鬱離顫抖著雙手，一雙眼睛格外懵懂，不知道作何反應。
洛止看著她不明所以的眼神，苦笑了一聲。
“怎麼，怎麼會……”喬海海往後退了幾步，看著自己滿手的血腥，無措的搖頭，“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傷害你。”
哪怕這些天以來的深情都是偽裝出來的，也不代表她對洛止完全沒有感情。
看著洛止身上不斷湧出的鮮血，很快把他的衣物染上一片猩紅，喬海海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腦袋，指尖顫抖。
“都怪你，沒錯，都怪你！”她像是突然找到了發泄點，指著喬鬱離，“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誤傷洛止哥哥。”
她手裏緊緊捏著匕首，目光緊盯在喬鬱離身上。
心中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叫囂：去死吧，去死吧！
喬海海往前走，兩手合握，匕首放置在自己身前，尖銳的頂端對準喬鬱離。
洛止抓著喬鬱離的手腕，捏了捏讓她回神，“快，跑……”
她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洛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喬海海滿臉猙獰地靠近她。
他眼中迸發出巨大的驚恐，伸手想要阻止喬海海，然而力量仿佛經由傷口泄出，就連稍微動彈一下，都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帶來劇痛。
“嗯？”喬鬱離歪了一下腦袋，看著洛止的眼神無辜，帶著淡淡的疑惑。
似乎不太明白洛止的意思。
在她身後，喬海海舉著匕首準備朝她刺過來。
喬海海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了一陣聲響，引得喬鬱離轉了過去。
“喬鬱離，現在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是你們喬家的錯，是你欠我的！！”喬海海咬牙切齒。
如果當初喬家能夠一視同仁一點，她和喬鬱離之間也不會有這樣大的差距。
“不許傷害他！”看著喬海海又激動地靠近了一些，喬鬱離擋在洛止身前，目光堅定。
雙腿卻忍不住地微微顫抖。
“阿離！快走！”洛止奮力支起上身，因為拉扯到了傷口，他臉上滿是痛色，他抓著她的手腕往自己身後甩。
喬海海被麵前這一幕大大地刺激到了，她揮舞著手中的匕首，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啊！去死去死，你們都去死！”
喬鬱離被她這幅癲狂的模樣嚇得後退了一步。
她囁嚅著嘴唇，目光驚恐。
“哈哈哈，怎麼，你也會覺得害怕了嗎！”喬海海抓著她的頭發，狠狠地將她的腦袋撞在柱子上。
“像你這樣的家夥，憑什麼和我爭，你有什麼資格和我爭！”
她幾近癲狂地搖晃拉扯喬鬱離，看著喬鬱離的身體緩緩軟下去倒在地上，喬海海嘴角勾起病態的笑容。
“就應該像現在這樣才對，我做什麼你都沒有抵擋之力，你什麼都留不住，那些東西都是屬於我的。不管是喬家的財產，還是洛止哥哥，都應該是我的。”
“是我的！”喬海海失控地朝著喬鬱離大吼。
喬鬱離腦袋耷拉下來，發絲順著她的肩膀滑下，遮住她臉上的表情。
腦袋昏沉得厲害，喬鬱離眯了眯眸子。
她捂著額頭從地上起身，眼神中一片清明。
攤開掌心，看到掌心裏的大片血跡，喬鬱離眸光暗淡。
禍兮福所倚。
如果不是喬海海這麼一撞一晃，說不定她一輩子就這樣渾渾噩噩下去了。
“喬海海……”
喬鬱離轉過身來，看著她的眼神滿是悲愴。
她的話裏三分真七分假，眼神中的悲傷卻是實打實的。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沒想到你居然恨我到想讓我死……”喬鬱離哽咽了一下，“我們可是親姐妹，你這樣做，讓爸爸九泉之下怎麼安息。”
如果不是顧念著喬海海是她的姐姐，以喬鬱離的性格也不會如此善罷甘休。姐妹相殘的痛也讓她一直無法接受，麵對……
“爸爸？”喬海海諷刺地笑笑，眼神中充滿了不忿，“那是你爸！我隻不過是喬家收養的一個孩子，我也不配叫他爸爸！”
喬鬱離瞪大了眼睛，瞳孔渙散。
怎麼會……怎麼可能呢……
明明爸爸最疼就是喬海海不是嗎，明明大力培養她當喬家繼承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