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咳咳,孩子,拿著,拿著這……這個……掛,飾……”女子微微仰起頭,一隻手費力地從脖子中取下了一直掛在脖頸間的雄獅掛飾,另一隻手微微地拉著莫筱雅。
莫筱雅卻被嚇得哇得一聲哭了出來,紅撲撲的臉上不時地流下晶瑩的淚水,嘴裏直喊著媽媽。躺在雪地上的女子無力地笑了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手中的雄獅掛飾掛在了莫筱雅的脖頸間,拉著莫筱雅的軟軟的手,努力地說道:“幫我去找……兩個……兩個男孩……救……救……他們……”說著就漸漸地無了氣息,隻留下眼角淌下兩行清淚。
莫筱雅怔怔地看著女子閉上眼去,真切地感受著手中女子的手指漸漸地沒了溫熱,忽地就嚎啕大哭了起來。第一次,莫筱雅那麼真切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真切地感受到生命的脆弱。草草地抹著臉上不停流下的淚水,費力地將雪地中的女子拖到了一處較為僻靜的地方,將厚厚的積雪堆在了女子的身上,雪葬,對於這麼美麗的女子而言也許更為合適。莫筱雅依舊微微地抽泣著,一邊不停地抹著淚水,一邊用小手捧著雪,堆到女子的身上。不一會,女子的屍身就被雪覆蓋住了。
莫筱雅草草地擦著自己臉上了淚痕,微微抽泣地看著隆起的雪堆,胖胖圓圓的小手拿起脖頸間的雄獅掛飾看了看,攏了攏自己的衣服,將掛飾塞進了衣服內。
嗬著剛剛因為捧雪而被凍得通紅的小手,莫筱雅紅著鼻子,吸了吸掛在鼻尖的鼻涕,忽地不禁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感受著北風越吹越緊,筱雅不禁有些害怕了。在埋有女子的雪堆前放上了自己頭上的發夾,嘴中還不時地念念道:“美麗阿姨,我就讓我最喜歡的發夾陪著你……”
攏了攏緊自己的衣服,莫筱雅就顫顫巍巍地朝著之前自己在這裏發現的一個山洞走去,看著越來越黑的天,不禁為自己的貪玩而後悔,現在保姆阿姨肯定在擔心著急找自己了。
頭昏昏沉沉地來到之前發現的一個山洞中,找了一處較為避風的隱秘角落,蹲下身就不知不覺睡了下去。
迷迷糊糊地一覺醒來,莫筱雅覺得自己更是頭重腳輕了,臉上自己都能覺得燙的一片,扶著岩壁走到洞口附近,卻不想被什麼東西重重地絆倒在地了,不想竟是昨日在崖壁之外看到的黑得如同黑炭般的一個黑人男子。
混沌的腦袋瞬間就驚覺了,灌滿鉛般的腳步也在這一刻輕鬆起來了,被踢到的男子明顯感覺到了吃痛,睡夢中不禁微微地開始蹙著眉頭。莫筱雅雖是年幼,但因身在生意人家,家人怕歹人見財起意,從四五歲時,莫筱雅就被教導如何求生自救之類,為此現如今才八歲的一個女娃才會如此的沉著鎮定。
急急地起身,強忍著頭暈目眩之感,盡量輕手輕腳地回到了剛剛藏身的角落。探出腦袋,見男子依舊沉沉睡著,頭暈目眩之感伴隨著陣陣的睡意便再次襲來。不久,便又再次昏昏睡去。
一覺醒來,挪了挪已經發麻的手腳,輕輕搓揉著手腳,再次探出腦袋,那個男子已經不在了,不禁撫著胸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甩了甩依舊昏昏沉沉的腦袋,挪動著依舊麻如針紮的腿便向洞口走去。
遮著刺眼的陽光,莫筱雅不禁開始咳嗽起來,歪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拿出脖間的雄獅掛飾,看了看,救兩個男孩,要不先回去和保姆阿姨商量了,再找人來救他們。這樣想著莫筱雅就不自覺地往崖外走去了。
可走了一段路,終究還是退了回去。莫筱雅不知道那兩個男孩到底什麼情況,假如他們情況危急的話,自己晚去一小會也許他們就多一分危險,這般想著,莫筱雅不禁又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