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千峰此時臉色鐵青著,嘴角不自覺的抽搐,眼睛裏迸發著火焰般的淩厲,周身散發著毒蛇一般令人陰冷的氣息。
賈宏斌本來就是他的獨苗,變成植物人已經使他夠痛心了,多時找人治療皆是做無用功,難得找到一個被稱作神醫的,結果看剛才的表現也是個三腳貓功夫的江湖郎中,這治不好也就算了,居然做出如此荒唐的舉動!怎能令他不憤怒!
陳娜掙脫開賈千峰的阻攔,張牙舞爪就朝趙晨飛衝了過來,活像一隻解開禁錮的瘋狗。
趙晨飛站在原地沒有動,
中年人就差捂著肚子、捶地大笑了,賈千峰悲憤填胸,眾人皆是替趙晨飛捏了一把汗,瞅陳娜那架勢,不掉兩層皮誓不罷休了!
“媽?”
就在此時,一聲微弱無力的聲音傳了出來,
陳娜奔跑中的步伐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中年人忍俊不禁的模樣活像糊了一層水泥凝滯住了,
賈千峰周身那種陰冷的氣息也如玻璃板‘嘎嘣’碎了一地。
這一聲‘媽’簡直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劈在了眾人的腦袋上!這比剛才那道巴掌更讓人震驚!沒有什麼,因為這句話是從癱瘓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的植物人躺在病床上的賈宏斌說出來的!
隻見賈宏斌半斜著身軀,好似很艱難的睜著眼皮,疑惑的看著剛才那猶如惡魔一般的母親。
“這!這不可能!”
中年人難以置信的退後兩步,驚呼道。他身旁的那一眾醫學權威、專家也都是不敢相信震驚的模樣,各個瞪著大眼珠子,看著賈宏斌,他們想看看這是不是真的人。
植物人這種病,是一種無法確定蘇醒的病狀,運氣好的一兩個月,運氣不好的,十幾年數十年都喚醒不來,植物人被喚醒在醫學上不罕見,但是大多都是病人家屬每日息息相關的照顧、耳濡目染的話語刺激,使病人深度昏迷的大腦蘇醒,電擊療法有時候也起到過作用,,但是國內外從沒有過扇一巴掌就蘇醒的奇葩病例!
“兒…小斌?”
陳娜嘴哆哆嗦嗦的念出賈宏斌的小名,賈宏斌點了點頭,隨後陳娜就紅著眼眶撲到賈宏斌的身上,嗷嗷痛哭。
賈宏斌被這一幕搞得不知所措,他看著站在身旁的一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青年,又看著一群身穿白大褂頭發烏黑或者花白的醫生,在看著一直盯著自己讓自己不寒而栗的父親,吞吞吐吐的問道
“這…發生什麼事了麼?”
賈宏斌身體進入深度昏迷之後,大腦依舊在運作,身體代謝也都在進行,對他而言,就好像睡了一個特別充足的大覺,他絲毫不知道他的父母為了他勞累了多久,奔波了多少地方。
賈宏斌半躺著有些難受,於是就動了動身子,卻突然覺得渾身上下如針紮一般的疼痛,低頭一看,居然真的被針紮了。
“這什麼玩意!”
賈宏斌氣氛的用手把插在自己身上的九根銀針統統拔了出來,還沒等趙晨飛伸出手索要,直接就扔在了地上,這一扔,可把在場一些人給驚醒了,這時才反應過來,喚醒賈宏斌的可能不是那一巴掌,更主要的是眼前這位清秀的青年所替他紮的針啊!
中年人咽了一口唾沫,想到剛才自己暗諷趙晨飛的話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