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陽光肆意照耀在高聳入雲的霍氏大樓上，那些鑲嵌在外圍高牆上冰藍色的玻璃上，一幕幕映出整個城市的縮影。
身穿西裝革履職業套裝的男男女女急匆匆穿過旋轉門，在富麗堂皇的大廳來來回回，一派忙碌。
唯有那個裹著黑色麵包服，脖子上纏著厚厚的圍巾，臉和頭被裹得嚴嚴實實，獨自安靜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女孩是個異類。
從霍氏開始上班，她就一直坐在那兒，眼睛緊緊地盯著旋轉門的方向。
前台好幾次過來問，都被她一句輕描淡寫的“我等霍欽衍”給打發。
前台的咖啡換了一杯又一杯，直到上午十點，霍欽衍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才緩緩地停在了門口。
車門打開，霍欽衍西裝筆挺，外頭一件長款黑色大衣，單手插袋闊步而來。身後跟著亦步亦趨的戎賀，一邊走一邊跟他彙報著什麼。
剛進旋轉門，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人直接站了起來。
“霍欽衍。”
聽到熟悉的聲音，霍欽衍腳步一頓，轉身就看到一抹看不清容貌的身影朝著他走了過來。
即使她裹得嚴嚴實實，可霍欽衍還是從那雙熟悉的眼睛一眼認出了南慕瓷。
“慕慕？”
霍欽衍有些意外的挑眉，隨即身形一轉，朝著南慕瓷大步走來。
“你怎麼來了？”
南慕瓷狠狠地盯著他，迎麵一個巴掌用力甩了過來。
啪。
霍欽衍猝不及防，硬生生挨下了這一巴掌。
那一聲脆響，在本就安靜的大堂裏異常響亮刺耳。
不少人聞聲轉過頭，看清楚挨了巴掌的居然是霍欽衍後，四周頓時一片可怕的抽氣聲。前台更是嚇得不經，下意識就伸出了手，準備隨時打電話。
出手打總裁的巴掌，這個女人是不要命了嗎？
霍欽衍麵沉如水，眸光冷沉地盯著南慕瓷，一側俊臉上清晰的巴掌印，襯得整張臉越發可怕駭人。
片刻，他冷駭地開口。
“理由。”
南慕瓷死死咬著牙，顫抖著手從口袋裏摸出早上蘇北茵給她的那張報紙，展開在霍欽衍的麵前，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回答。
“這就是理由。”
霍欽衍擰著眉頭，在看清楚上頭的內容後，麵色更加可怕，寒著臉看向身邊的戎賀。
後者立刻繃著脖子，用口型說了“老太太”幾個字。
霍欽衍心下了然，什麼都沒解釋，看了眼跟前氣急敗壞的南慕瓷，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轉身就往不遠處的總裁專屬電梯走。
“跟我來。”
南慕瓷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整個人被用力扯住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好幾次，她都咬著牙想要掙脫，都被男人毫不費力地扯了回去，直接按進了電梯。
直到兩個人出了電梯，她被一路拖進了總裁辦公室，她才終於受不了地一把甩開了男人的手，將心裏所有壓抑的情緒徹底吼了出來。
“霍欽衍，你到底還想怎麼樣？還要繼續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你不要我生的孩子，你恨我。我都用你最喜歡的方式，把這一切都結束了，你還不滿意嗎？你說過的，隻要事情結束，我們就一刀兩端。可你為什麼食言？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做你和林妙知的替罪羊，你就這麼開心嗎？！”
“你還有什麼報複我的手段方式，一次性都放出來，給我個痛快好不好？！”
她吼得竭嘶底裏，男人卻隻是靜靜站著，晦澀不明的視線從她憤怒的雙眼，緩緩落到她扔在地板上的報紙，情緒不明地說了聲。
“慕慕，報紙上的這些照片，並沒有作假，不是嗎？”
南慕瓷一怔，抬眼不可思議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