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瓷放在屏幕上的指尖微頓。
這時,大巴車正前方的懸掛電視忽然開了,剛剛發生在南都酒店最勁爆的新聞畫麵一下子閃了出來。
“霍少,被南慕瓷悔婚甚至如此羞辱,你作為當事人,有什麼感想?”
聽到聲音,南慕瓷猛地抬頭,一眼就看到霍欽衍直直地立在媒體前,嘴角噙著一抹似是譏諷似是自嘲的弧度,一字一頓清晰地說道。
“如你們所見,我被拋棄也被玩弄了。她南慕瓷,看不上我。”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什麼都知道。
知道她不是真的要和他結婚,知道她會用這樣的方式羞辱他,知道她會走。
所以,他難得慈悲地放了她。
甚至在婚禮開始之前,就霸道強勢地給她套上了尾戒,甚至配合她的羞辱,自我詬病。
南慕瓷死死地盯著電視屏幕,抬手捂住一陣陣發疼的胸口,慢慢地彎下腰去,肩膀劇烈地顫抖起來,失去孩子之後,她一直死死壓抑在心裏的情緒,終於肆無忌憚地爆發了出來。
“霍欽衍,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車子緩緩啟動,一點點在平坦的大道上直奔遠方。隱約間,能聽到一個女孩放肆的嗚咽聲,從半敞的窗子裏斷斷續續地透出來。
霍欽衍,如果時光再倒退五年,這世上,再也不會有為你不顧一切,卻被你傷到體無完膚的南慕瓷了。
再也不會了......
半年後。
雲城,烈日炎炎。
還未到正午,太陽已經火辣辣的炙烤著大地,陽光在微風的晃動下穿梭在搖曳的樹影間,像是跳躍的水鑽。
丞家偏廳裏,丞老太太和一群牌友一邊搓著麻將,一邊特意將自己戴在脖子上造型特別的項鏈擺弄給幾個老太太看。
“自從小瓷那孩子來到我身邊,我就再也沒戴過外頭那些牌子的首飾。這孩子心靈手巧,做出來的東西靈氣亮眼,怎麼看怎麼喜歡!”
這話倒是一點不假。
每次老太太一換新的首飾,必定被身邊的人一番探討模仿。
“我們也喜歡那丫頭的設計,可她每樣作品每次隻出一款,還不量產,更不肯做自己的品牌。加上她又那麼忙,我們可不是隻有眼巴巴看著的份兒了?”
南慕瓷正端著做好的水果盤和清茶進來,聽到幾個老太太的話,一邊將東西分別放下,一邊笑著說。
“幾位奶奶,作品每次隻出一款,是因為我想讓它成為這世上最好的存在。在我看來,你們都是獨一無二的。小瓷年輕能力也有限,但若是你們看得上。我一會兒就去拿紙和筆,把你們的喜好記下來,專門給你們打造這世上的獨一無二。”
一句話,哄得幾個老太太心花怒放,怎麼看南慕瓷都覺得順眼好看。
“你們說說,這麼乖巧漂亮又嘴甜的小丫頭。若不是我家那小子已經結婚,我非要拐回家做孫媳婦不可。”
丞老太太將手裏的牌往前一推,抬頭涼涼地看了對方一眼。
“胡了!想讓我們慕丫頭做你的兒媳婦,做夢去吧。這丫頭,小時候可是跟我們家阿崢定過娃娃親的。若不是情況特殊,輪也輪不上你!”
南慕瓷異常尷尬地站在原地,臉上一陣陣發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時,外頭忽然響起汽車的引擎聲。
南慕瓷如臨大赦,轉身就忘外頭跑,“我去看看是誰回來了。”
剛進院子,就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正關上車門,拎著外套和鑰匙往她的方向走。看到南慕瓷微微張嘴似乎是要打招呼,當即皺了皺眉頭。
“叫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