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瓷下意識地問了句。
“知道是什麼人嗎？”
保姆跟著搖了搖頭，又輕聲補充了一句，“他來的時候隻問我，你是不是和霍先生住在這裏，別的就什麼都沒說。”
南慕瓷沒再多問，一路快步出了大廳往門外走去。
因為隔的有些遠，她看得不太清楚那人的臉。隻隱約看到一個隱約的身形，似乎是個男人。
等她走近了，站在門口的人慢慢地轉過身來，朝她看了過來。
“你好，我是南慕瓷，請問你......”
南慕瓷抬頭看去，整個人狠狠一僵，嘴裏一下子消了聲。
那人身形消瘦，比霍欽衍微微低些，雖已經是四五十的年紀，卻眉眼偏冷，歲月雖然在他臉上留下痕跡，卻不難看出他年輕時英挺俊朗的輪廓。
看到南慕瓷的一瞬間，那人開口，沙啞著聲音低低地喊了句。
“小瓷......”
南慕瓷定定地看著那人，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是她的父親南秉鶴。
是爸爸！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一個稱呼在嘴裏艱難地蠕動了半晌，才忽然喊了出來。
“爸爸——”
頃刻間，南慕瓷的身體一下子失去平衡的力道，腳步踉蹌著，一路跌跌撞撞地朝著父親跑去。
父女兩個緊緊地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南慕瓷像是孩子似的，又是哭又是笑，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喊著。
“爸，爸爸......”
“是我。小瓷，是爸爸，爸爸回來了。”
霍家大門外，一輛靜靜停靠在路邊的黑色轎車裏。
車窗半開，霍欽衍從後座的方向，眯著眼睛看向不遠處抱作一團的父女，眸底深邃，靜靜地流淌著一陣暗湧。
戎賀從後視鏡裏看向他，忍不住問了聲。
“霍少，南老出獄這麼重要的場麵，你不過去看看嗎？畢竟，他可是你的嶽丈。”
霍欽衍眉眼低垂，臉上看不出喜悲。
一直到南慕瓷難掩喜悅地挽著爸爸的手，和他一起往大宅深處走去，他才抬手關了車窗，低低地說了句。
“這個時候，那裏沒有我的位置。”
......
南慕瓷記得清楚，父親距離出獄的日子，分明還有一個月零十天。
如今提前，她自然是最高興的人。
但爸爸又深知她的困惑，主動告訴她，是因為霍欽衍。
一個名字，一切自在不言中。
一路領著父親進了老宅。
南慕瓷親自幫南秉鶴放了洗澡水，給他拿了幹淨的換洗衣服。
洗過澡，父女兩個又親自到了庭院後頭，將他在獄中的衣服全都燒了個幹淨，燒去晦氣。
南慕瓷的開心不可言喻，甚至壓根忘了還有一個小小人的存在。
父女兩個剛進客廳，一團粉色的身影朝著他們就撲了過來。
見到南父，小家夥一臉天真地看著他問。
“你是誰？”
旁邊，南慕瓷微微變了臉，一時間有些緊張。
爸爸他當年入獄的早，她一直沒告訴過他，她和霍欽衍之間有個孩子的事情。
如今綿惜忽然跑出來......
南秉鶴低頭看著趴在自己腿上，眉眼和霍欽衍極為相似的孩子，偏冷的眉頭擰了起來，側頭看向身邊的南慕瓷。
“她是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