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跟她說?
說他已經一聲不吭地定好了飛機票,定好了去見外公和傅顏的時間,跟她說隻是通知她一聲嗎?
驀地,南慕瓷正欲往抬的腳瞬間收了回來。
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惱怒躍上心頭。
她紅著眼看了眼辦公室的方向,那隻緊貼在口袋裏檢查單子上的手無聲地攥緊,又無聲地鬆開。
下一秒,她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不遠處的電梯門打開又合上,南慕瓷來得快去得也快,以至於辦公室裏的兩個人,壓根沒發現她來過的痕跡。
戎賀將兩張飛機票壓到傅南霆的辦公桌上,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讓我提前買好你和慕瓷的飛機票,連個招呼都沒和她打一聲,就這麼忽然要帶她去傅家,不知道她會怎麼想?小心到時候慕瓷和傅顏碰上,搞得你一個頭兩個大。”
戎賀略一沉思,又轉而說道。
“不過你我都了解慕瓷。你若是帶她去,不管經曆什麼,她能和你一起也會覺得有心安。你若是留她在南都獨自回傅家,怕是這丫頭心裏早就傷心難過一百遍了。”
傅南霆低頭看向桌上的飛機票,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昨晚,小女人在得知他不願意讓她見外公時失落的樣子,眸色當即沉了沉。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她可以拒絕我。”
傅家和霍家一樣,都是人丁單薄,當初外公在見到他時,甚至一眼就定了要讓他未來接管傅家的決定。
如果不是他的執念,傅南霆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順利回到南慕瓷的身邊來。
他如今,隻想讓自己的慕慕,過最簡單的生活,體會最純粹的快樂。
這些複雜的人事,有他就好。
......
晚上,傅南霆回了悅府,在偌大的客廳裏隻看到正在打掃衛生的保姆。
“太太呢?”
保姆停了手裏的工作,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抬手指著樓上。
“太太一回來就說沒胃口,晚飯沒吃就回了房間,一直沒下來。我看她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好像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傅南霆皺起眉頭,扯開領帶隨手放下外套,轉身上了樓。
推開門,便見一身居家服的南慕瓷正不斷地穿梭在衣帽間和臥室收拾行李,床上放著一隻天藍色的行李箱。
“你這是做什麼?”
他如果沒記錯,自己還並沒有跟她提要去傅家的事。
南慕瓷聽到聲音嚇了一跳,回頭拍著胸口瞪了他一眼。
“你回來了?走路都沒聲音的,嚇死我了。”
傅南霆麵色沉沉,走過去按住她正欲放行李的箱子,沉沉地問了句,“做什麼?”
“出國啊......”
南慕瓷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抬手將放在床邊一張精致的邀請函遞給他,“這是法國那邊我最心儀的設計學院寄來的邀請函,同意我過去進行為期一周的進修學習。”
傅南霆的眉頭緊緊地擰成了“川”字。
“什麼時候,我為什麼不知道?”
“昨天剛剛寄來的,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什麼時候走?”
“明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