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瓷隻能滿心困惑地跟了上去。
一路穿過長長的走廊,最後,傑恩最先在某扇緊閉的門前停了下來。
他推開門,示意南慕瓷進去,自己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裏麵的東西,可能會讓你看了覺得不舒服。你若是想走,隨時都可以。”
南慕瓷抬步進去,看到裏頭的東西,瞬間呆住。
偌大的房間裏,任何儀器和設備都沒有,反倒是四麵的牆上,掛滿了大大小小鮮血淋漓的照片。
位置不同,時期不同。
從前往後看,鮮血淋漓的場景慢慢緩解。
從後往前走,血肉模糊的畫麵更甚。
看到的一瞬間,南慕瓷仿佛置身在血淋漓的畫麵現場,還能嗅到某種清晰的血腥之氣,懷孕後越發敏感的胃裏,頓時一陣陣翻江倒海。
想吐。
門外忽然響起傑恩的聲音。
“這些,都是南霆從頭到尾,改頭換麵的過程和證據。”
南慕瓷一愣,猛地轉身,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門邊的傑恩。
對方頗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頭,對她據實已告。
“原本這些東西都是不該存在的,但留下它們,的確是傅顏一再要求的,我也很無奈。她原本是想要留著這些,給以後每個想要覬覦南霆的女人看的。”
“傅顏說,隻要看了這些血腥的畫麵,任何女人想要靠近南霆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這些,就一定會下意識地和南霆保持距離。”
“當然,這些都是在她知道南霆有太太之前。”
南慕瓷怔怔地看著傑恩一張一合的嘴,好半晌才慢慢地反應過來。
半晌,沙啞著聲音再度確認道。
“這房間裏所有的一切,都是傅南霆的?”
“是。”
傑恩話音落的一瞬間,南慕瓷瞬間紅了眼。
在知道事實真相,知道眼前所有的血腥,都是和傅南霆有關的,她沒了麵對旁人血腥時的抗拒,隻有滿滿的心疼。
她慢慢地走進房間,從每一張血腥的畫麵前走過。
每停頓一次,她都微微閉上眼,努力地感受著當時傅南霆在經曆這些的時候,到底有多難受,有多疼。
每一次,她仿佛都能置身其中,生生地體會到,那種愛人不在身邊,他獨自麵對所有疼痛,還要咬牙為了所愛之人苦苦堅持的孤寂。
從第一張到最後一張,結束的時候,南慕瓷已經淚流滿臉。
她的三哥,到底經曆了多少次的切膚之痛,痛苦煎熬,才用如今如此完美的傅南霆的身份,站到了她的麵前?
感覺到門外有兩道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南慕瓷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不自然地吸了吸鼻子。
“抱歉!這裏的空氣不太好,我想一個人到外麵去走走。”
說完,她直接越過傅顏身邊,抬步往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哼!”
傅顏冷哼一聲,眯起眼睛冷冷地看了眼南慕瓷離開的方向,嘴角當即勾起不屑的弧度。
“分明就是個假惺惺的女人!看到那些畫麵就惡心反胃,知道是南霆哥之後,又裝腔作勢地流眼淚,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