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尖叫，帶著女孩所有的委屈和屈辱，尖銳地直衝戎賀的耳中。
他的嘴裏有鮮明的血腥味，一側的俊臉上有清晰的巴掌印，一雙黑眸沉沉地盯著傅顏，冷冷地出聲道。
“為什麼這麼說？”
自從那晚後，這丫頭忽然借口搬離了傅家。
連續一個月，她不僅躲著他，他的電話更是不接，消息也不回，整個一銷聲匿跡。若不是今天通過傅南霆的關係，他怕是仍舊見不到她。
傅顏眼底猩紅，彌漫著一股淺淺的水汽。
“為什麼？你一早就告訴了我答案不是嗎？”
“明明下了藥，寧願自己苦苦煎熬也不願意碰我。”
“即使最後碰了我，事後依然一副後悔的樣子，連避孕藥都準備好了。戎賀，我雖然倒貼過你，但我也有尊嚴，不會上趕著去追一個對我無心的男人。”
她都已經有了足夠的自知之明，躲得他遠遠地，他為什麼還是不放過她？！
一聲聲質問過後，傅顏再也忍不住，捂著臉低低地哭了起來。
“戎賀，你放過我好不好？南霆哥的事情，我不想再經曆第二次。我會當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也請你不要告訴爺爺，不要再......”
她的話沒說完，一隻指腹間略帶薄繭的手覆上了她的臉頰。
“不是你想的那樣。”男人沉沉打斷了她的話。
傅顏詫異地抬頭，戎賀再度低頭吻了下來。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整個身體一僵，長長的睫毛狠狠顫了顫。
這一次的吻，很輕很溫柔，帶著某種纏綿入骨的溫情，輕輕地在她唇上輾轉，極盡耐心和溫潤。
半晌，直到兩個人都氣息紊亂，他才放開了她。
傅顏的胸膛起伏，一雙被氤氳的濕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戎賀，心頭顫動得厲害。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戎賀微緩氣息，一手扣著女孩的後腦勺，額頭抵著她的，眉眼間流動著溫潤的神色，沙啞著聲音開了口。
“被下藥卻不想碰你，是因為我想給你足夠的空間，不想在那種不明不白的情況下要你。”
“事後給你吃藥，是因為你太年輕，我不想讓你過早承擔風險，更想給你選擇和後悔的機會。這樣說，聽得懂嗎？”
傅顏怔怔地看著男人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原來，不是因為討厭她，更不是因為想要肆意玩弄她......
莫名地，她忽然感到那顆微沉的心再度活躍了起來，在胸口處跳躍得厲害。
可即便如此，還是覺得不甘心，想要更多。
“那......”
她紅著眼睛吸了吸鼻子，順著自己的心意，忽而就問了出來。
“如果，我真的懷了孕。你會娶我，會留下這個孩子，和我一直在一起嗎？”
“戎賀，你對我到底是真的喜歡。還是圖一時的消遣，把我當成了你寂寞時打發的替身？”
戎賀原本緩和的臉色，微微變僵。
“替身”兩個字，更是讓男人瞬間沉鬱了臉色，眉宇間劃過一絲及不可查的戾氣。
他定定地望著那張滿是期待的臉，忽然就沉默了。
愛？
這個字對如今的他和傅顏來說，實在是過於奢侈了。
可殊不知這樣的沉默，看在傅顏的眼裏，到底有多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