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瓷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一定會幫你保守秘密。”
但是私下裏,南慕瓷卻不由得擔心。
眼下戎賀內部紛亂,戎氏危機,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虎視眈眈地看著戎家的兄弟兩個人。站隊的有,隔岸觀火的更是大有人在。
最重要的是,戎賀更需要防止來自自家大哥暗地裏那些不為人知的手段。
此種情況,傅顏懷孕,無疑是給原本就緊張的局勢,再加了一層霜。
她隻怕戎賀的態度......
......
晚上七點。
戎賀沒有親自過來接傅顏,而是給她發了地址,讓她到已經定好的餐廳等他。
傅顏不疑有他,將那張孕檢單子折疊好放進包包裏,這才出了門,直奔餐廳。
她去得早。
為了將自己懷孕的事情,以一種最好的方式告訴老男人,傅顏來來回回想了很多。
可一直到約定好的時間,戎賀始終沒出現。
傅顏左顧右盼,又過了半個小時,她終於拿起手機,給老男人發短信。
“大叔,你到哪兒了?”
短信發出去,卻久久沒有回應。
傅顏莫名地有些急。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她遲疑地拿起電話,給戎賀打電話。
可電話響了許久,那邊遲遲沒有接聽。
他的遲到,又加之戎家如今正是水深火熱的時候,傅顏如坐針氈了片刻後,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拿著電話就往外頭走。
結果一抬頭,不遠處的大門剛好被推開。
一抹高大的身影,在眾人眾星拱月般的簇擁下,大步走了進來。
是老男人。
但他卻不是朝她來的。
因為他的身邊除了一群追隨者,更是跟著傅顏許久未見的戎賀的大嫂,多年來始終對戎賀懷著覬覦之心的景瀾。
一群人不遠處的包廂裏走去。
傅顏張張嘴想要喊住他。
男人一抹冰冷疏離的視線頓時穩穩地落了過來,視線在空中隻和她短暫交彙,便毫不猶豫地移開。
倒是景瀾,側頭看向傅顏時,嘴角勾著一抹詭異的弧度。
傅顏倏地握緊了拳頭,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一群人從自己的身邊經過,再漸漸走遠。
心裏悶悶的,更是有種貓抓貓撓的揪心感。
而那隻始終放在包裏,一直緊緊攥著化驗單子的手掌心裏,早就浸滿了汗水。
她就這麼站在那兒,嘲弄地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半晌,諷刺地笑了聲。
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女孩而已。
哪裏比得過他身邊那個優秀出眾的女人,能和他一起比肩?
想著,她已經冷著臉拿過包包,轉身就往外麵走。
夜晚的風很冷,迎麵吹在身上,讓傅顏不自覺地瑟縮了下-身體。
可這身體上的冷意,哪裏比得過心裏的。
即使她什麼都知道,明白,也什麼都懂。
可對那個老男人來說,她也永遠連知情的份兒都沒有,就被他毫不猶豫地推到了所有之外。
這樣無力到什麼到什麼都抓不住的感覺,讓她覺得莫名地自卑,煩躁,甚至是無助?
自卑?
當這樣突兀敏-感的字眼一下子跳進傅顏的腦海裏時,她驀地一愣。
從來衣食無憂,也從來優秀,一路在傅家和爺爺的庇佑下長大的自己,居然因為愛慘了一個男人,忽然間覺得自卑。
她到底是有多愛他,才會把自己給變得如此卑微?
她閉上眼吐了口氣,低頭盯著手裏的手機看了半晌,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忽然負氣般直接關了機。
玩兒冷漠,玩兒消失。
她也會。
剛抬頭,一抹身影忽然從她眼前竄了過去。
傅顏嚇了一跳,抬手拍著胸口,一手下意識地護著小腹,急忙往後退了兩步。
抬頭就見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一手緊緊地拿著一個包,頭也不回地穿過馬路,人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傅顏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另一抹高大的身影已經到了他跟前,衝著遠去的背影低聲咒罵了句。
“該死的!”
傅顏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麵前的男人是被搶了。
麵前的男人背她而站,身高足足高出傅顏一個頭,背影挺闊,穿著簡約但是價值不菲的夾克衫,麵色陰鬱地低頭打電話。
片刻,又失敗收場,忍不住又是一聲低咒。
聽的出來,也是個脾氣暴躁的主兒。
傅顏站在後麵遲疑了下,輕聲問道。
“既然被搶,包裏有貴重物品的話,幹嘛不報警?”
男人皺眉,滿是不耐煩地說了聲。
“我剛回國,東西被搶,手機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