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桁麵色一白。
秦脂呐呐地道:“其實,我一開始沒想到這個的,但我總聽……”
她最近總聽到秦瑟問她,你喜不喜歡樓千機,樓千機很喜歡你,諸如此類的話。
她就忽然想到,或許,秦瑟很在乎,對方為誰心動這件事。
盡管這兩個人都是她,可是在她看來,那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那些她還未想起來的東西,就如同她當成觀眾,看到的另外一個人的人生。
在她沒有回來之後,謝桁哪怕對原本的秦瑟再不滿,依舊有好好對待秦瑟,好好衝著秦瑟。
女君在知道,謝桁是命定的君夫,他對原本的秦瑟好,都是因為他是君夫,而秦瑟是女君。
或許她就在想,那麼現在謝桁對她好,是因為她乃是女君,還是單純的因為,他隻是喜歡她?
所以,她大概一直在等謝桁攤牌,等謝桁說明一切,表達明確自己的心意。
可是,謝桁一直想要保護秦瑟。
他覺得秦瑟現階段不適合知道太多,就一直沒說。
卻不知道秦瑟很有可能因為這件事,已經傷心了。
聽到這兒,謝桁忽然想起,有段時間秦瑟很粘著他,時不時跟他說,我喜歡你,我很愛你這樣的話。
他原本以為,隻是偶爾的女孩子家的別扭情緒,卻沒有深思。
這一瞬間,謝桁心口裏好像吹進來一股足以凍死人的寒風。
樓千機看著他怔然的神色,道:“現在的情況,或許比我們想象中更嚴重,如果她真的是因為你一直不肯直言而介懷,又不肯把這件事告訴你,寧願不叫你來相助的話,或許她去辦的事,真的很嚴重。”
謝桁身形猛地晃了一下,險些摔倒。
樓千機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才沒叫他摔進雪地裏。
看著謝桁一臉慘白,樓千機眉頭緊鎖,“你,沒事吧?”
謝桁低著頭,聲音沙啞到難聽。
“我從未想過,她是如此想我……”
秦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現在就有些後悔,若是她前些時候,就把事情告訴謝桁。
或許,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你不必如此。”樓千機歎了一口氣,沒有平素的玩笑之色,“或許事情沒有我們想象中那樣嚴重,也許她隻是自己不痛快,出去散散心?”
其實這話說出來,樓千機自己都不相信。
若隻是為了散心,何必讓曹玉梅到現在都瞞著樓千機?
謝桁蜷了蜷手心,樓千機才發現,他的手指都是顫抖的。
樓千機握住他的胳膊,“你先別這樣,想想有什麼辦法找到秦瑟,才是最關鍵的。”
謝桁聞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猛地推開樓千機,便迅速往外走去。
樓千機被推的一踉蹌,看著謝桁急急忙忙的背影,他低聲呢喃:“你說我中毒,自己何嚐不是病入膏肓?”
他搖了搖頭,提步跟上。
到底是自己認識多年的‘好友’,以謝桁如今的情況,他若不跟著,隻怕謝桁自己會把自己折騰瘋魔。
秦脂見狀,擔憂著秦瑟的下落,便也匆匆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