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童柔又裝模作樣的抽泣了一會兒,等平靜下來以後,這才抹了抹眼淚,紅著眼睛哽咽的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自從我上午離開連家之後,我聽伯母說晉南現在肯定疼林依依,所以我就猜測晉南可能在林依依那裏,於是我就想去找晉南道歉,到了以後我就求林依依,卻不料林依依跟我說晉南現在就在她家,但不讓我上去見晉南,她還說我就是不下蛋的母雞,她才應該是連太太,她讓我識趣點滾出去,不要再來打擾她和晉南的生活,我一時生氣,就多說了兩句,她就來打我,沒想卻把自己絆倒了--”
後麵的話童柔沒有再說下去,她隻是嗚嗚的小聲哭著,但用腳趾頭想想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葛新梅沒有出聲,畢竟林依依還在手術室裏搶救,她不可能輕易相信童柔的一麵之詞,更何況她對童柔從來就沒有好感。
葛新梅隻是沉默的打量著童柔,冷眼看著她臉上脖子上的傷口,傷痕累累,看著倒真像是被人抓的。
一時間,葛新梅拿捏不定注意,便隻能沉默著,許久,才歎了口氣,道:“先等林依依出來再說吧。”
知道葛新梅還心存疑慮,童柔再下猛藥:“伯母,我真的我知道我錯了,發生了這件事後,我也好好想過了,不能生是我最大的錯,我確實不配當連太太,也難怪林依依會跟我爭,是我自己不爭氣,既然她介意的話,那如果這次手術成功,林依依肚子裏的孩子保住的話,我自願把連太太的位置讓出來吧,這樣的話大家就都不用煩惱了。”
聽到這話,葛新梅吃了一驚,驚訝的看著童柔,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她知道童柔有多在意這個位置,這麼多年來自己對她再不滿,她卻也一直在努力討自己的歡心,沒想如今她竟然願意讓連太太的位子出來,有些顛覆了自己對她的看法。
一時間,葛新梅說不出話來,她既沒有反對,也沒有支持,沉沉的盯著童柔看了許久,低聲道:“罷了,這些都不是我能決定的,等晉南來了再說吧。”
童柔一直都在用眼睛的餘光小心打量葛新梅,見她似乎被自己說動,願意相信自己的樣子,她暗暗鬆了口氣。
她隻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要把這件事圓過去,她必須得以退為進才能完美的推卸責任而已。
而且她知道就算她願意出讓,連晉南也不是這樣的人,更何況林依依這次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連家更不可能留一個失去了孩子的女人。
於是她幹脆一鼓作氣的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我配不上晉南,可是我太愛他了才舍不得放開,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我也知道我不該太執著,我錯了,這次婚約如果不行的話,就取消吧。”
說著,童柔深深的低下頭去,也不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抹眼淚。
葛新梅更是啞口無言,卻又不敢貿然接話茬。
長久的沉默,過了許久,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童柔第一個衝上前去,裝作很關心的問:“醫生,孩子怎麼樣了?沒什麼事吧?”
醫生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大人保住了,但是孩子沒保住,很遺憾。”
幾乎是話剛落音,得知孩子真的沒了的消息,童柔佯裝承受不住的踉蹌了一下,更是朝著葛新梅不住道歉說:“對不起伯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了依依--”
痛失孩子的消息讓葛新梅心痛不已,她甚至無心去分析到底誰對誰錯,隻是從頭到尾一直被童柔煩得不行,葛新梅忍不住嗬斥道:“你先閉嘴吧,我去看看依依再說。”
說完,葛新梅沉著臉推開病房門,看到的就是林依依躺在病床上,終於醒來的模樣。
林依依一睜眼,便看到一行人圍在自己麵前,大家的臉色都很沉重,林依依心中隱隱約約有些不好的預感:“我的孩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