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舒對明月的情況也密切關注著,幾乎是林帆一打來電話,她就豎著耳朵聽,得知明月的消息以後,她有些失控,哪裏不明白不好的事情肯定發生了。
她頓時紅了眼,踉蹌著爬起來催促道:“快,我們趕緊去四季酒店。”
連晉南沒有說話,隻是將天恩交給保鏢看著,然後沉著臉和童舒一起出發,加快了車速一路狂飆,不一會兒,兩人便趕到了四季酒店。
童舒下了車以後,忽然又有些驚慌,她不敢肯定明月到底遭遇了怎樣的事情,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讓連晉南一個外男知道,便下意識的跟連晉南說道:“你在門口等我,我進去去找明月。”
也不等男人回應,童舒頭也不回的一個人下了車。
連晉南也是無可奈何,卻也明白無論盛明月好還是不好他一個男人不方便跟過去,便也隻得在車上等著。
然而,童舒剛跑到酒店門口,就看到盛明朗從裏麵走了出來,他懷裏還抱著一個瘦弱的人影,全身用厚厚的被子裹著,但看得出來狀態不太好。
“明月!”童舒又是喜悅,又是擔憂,連忙跑過去,可走近以後,當看到盛明朗愈加陰沉的臉色,她的心情也跟著沉重了下去。
童舒從未見過這樣的盛明朗,初識時,盛明朗為人孤傲清冷,然而此時的他,臉上卻充滿了慍怒還有絕望,仿佛一隻接近瘋狂的野獸,企圖咬死任何靠近上來的人。
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童舒身子都僵硬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呆呆的呐呐道:“明月,她--怎麼樣了?”
聞言,盛明朗麵容微微動了一下,稍稍抬眼,這才看到了麵前的童舒。
目光落在她狀若焦灼不安的臉上,他麵容並沒有任何波動,也沒有出聲,而是一步步的朝著她的方向走過去,沉沉的腳步聲仿佛敲擊在人的心上。
然而,當走近了,童舒才看清他的眼神,他眼裏又是徹骨的恨,那般的冰冷透徹,令她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
她有些恐懼,強忍住想要逃走的心情,小聲的問:“盛總,求您告訴我,明月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事,我真的擔心她?”
盛明朗猛地抬起眼來,刀子一般的目光上下掃視著童舒,停頓了片刻,可他仍舊是一句話都沒說,像是沒看到她似的,冷冷的越過她離去。
他的不理會,比出言諷刺辱罵還要讓人害怕,童舒心裏更是發慌,她寧可男人責怪自己,打罵自己,也不希望他像現在這般一句話都不說。
眼看著他將要上車離開,童舒終於忍不住的淚,追了過去:“等等我--”
可是,她卻撲了個空,不顧她已經追到車邊,盛明朗卻一踩油門,連把她帶得摔倒了也都不顧,黑色車身風馳電掣般的快速的離開了童舒的視線。
他的態度越是冷冰冰,她便更是揪心,也不肯放棄,她隻能上了連晉南的車,兩人一路追到了醫院。
一路上,童舒渾身發抖的坐在副駕駛座上,想起剛剛盛明朗可怕的眼神,意識到發生在明月身上的事情,她的心更是一寸寸的涼了下來,愈發自責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她,明月就不會--
童舒痛苦不已,到了醫院後,她便跟著盛明朗,看著他為明月安排醫生檢查,看著他跑上跑下,最後看著明月被送入了病房。
她躲在外麵沒敢進去,隻是將耳朵貼在了門板上聽著裏麵的動靜。
“病人現在沒有什麼大事,隻是受到了點驚嚇,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聽到這話以後,童舒終於鬆了口氣,心想著明月沒事就好,要不然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然而,童舒卻又明白,盛明朗現在肯定不想看到自己,她躡手躡腳的後退幾步,想要暫時離開。
卻不料就在這個時候,“吱呀”的一聲,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