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舒心酸不已,沒想到自己還要一個孩子來安慰,同時她更覺得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私自帶著天恩逃跑是不是正確的決定了。
心中有些掙紮,童舒卻也還是強撐著笑容,苦澀笑道:“阿姨沒事的,天恩也不要擔心,先休息一會兒吧,你今天跟著阿姨太累了。”
童舒默默的擁緊了天恩,看著天恩乖巧閉上了眼睛,她心中百味呈雜--事到如今,她隻能寄希望於行李能夠找回來,要不然身無分文的她,可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然而,童舒和天恩在派出所的安排下附近的招待所裏一連住了兩天,眼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箱子和飛車黨卻還是沒有任何消息,童舒的心漸漸也都涼了。
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她們母女倆甚至連吃飯都要靠警員接濟,她便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子下去,警員不可能一直無條件幫助自己。
思量許久,在警員委婉的問自己有沒有親人可以聯係的時候,童舒還是決定選擇求救,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苦了孩子。
可是,在拿起電話機的時候,童舒又犯難了。
莫家,她自然是不會再聯係了的;至於連晉南,更是不會;包括童家,她也不敢的。
糾結再三,她還是厚著臉皮撥通了盛明朗的電話。
此時,盛明朗剛結束一場飯局。
助理拿著手機遞給了他:“盛總,您的電話。”
拿起手機,盛明朗微微皺起了眉頭,或許是剛剛酒喝的有點多了,這會兒有點頭疼。
然而,當聽到手機那頭童舒的聲音,盛明朗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對於童舒的求救,他並不意外,甚至拿起手機的時候,他唇角上還勾起了些許陰惻惻的笑容。
童舒啊童舒,你果然還是親自找上來了!
盛明朗唇角噙著冷意接通了電話,麵上卻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問:“找我有什麼事?”
聽著男人低沉熟悉的聲音,童舒卻有些緊張,也有些拉不下臉來。
是了,自從明月出事以後,她就對明月和盛明朗兄妹兩心存愧疚,卻除了暴打童柔一頓,什麼都不能做。
然而事到如今,除了求助盛明朗,她別無辦法,又篤定盛明朗對自己的利用之心,料定對方很大幾率會幫助自己,若是盛明朗真要設置條件才會答應她,她也認了。
童舒咬咬牙,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故作鎮定的說道:“盛總,我遇到一些困難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盛明朗沒說話,反而笑了,冰冷的笑聲幾乎要從手機裏透到另一邊,半晌,他才冷聲逼問道:“我憑什麼要幫你,一個利用完就走的白眼狼,我憑什麼幫你,你以為你是誰?”
童舒噎了噎,有些尷尬,卻也沒有別的辦法,更不敢掛電話。
她隻能強迫自己承受盛明朗的嘲諷,同時硬著頭皮哀求:“對不起,這一次我不會了,上次我是一時間衝動,我現在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請你幫幫我吧。”
麵對童舒的近乎卑微哀求,盛明朗冷笑了一聲:“當初是你沒有遵守承諾離開在先,事到如今,你讓我憑什麼再相信你?或者說,你對我來說還有什麼價值?”
聽到這話,童舒也著急了,如果盛明朗不幫她的話,她接下來又該如何在北寧市生存下去?或者說,除了盛明朗,還有誰能幫她瞞下她的孩子?
童舒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如實的述說了自己的情況,告知了天恩的身世,末了,她說道:“我的誠意已經放在這裏了,無論如何,我也希望你能夠收留我,有天恩在,我願意聽你的任何差遣,我保證我以後不會再犯上次同樣的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