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走,一邊跟孩子說,“這釣魚啊,一個人釣,磨的是耐性,要耐得住寂寞。
人多一起釣魚,就不能攀比,一旦攀比之後性情就會急躁,急躁就要壞事。
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誰釣得多,而且多未必是好,也許人家釣了一桶小魚仔,可你釣了一條大魚,就夠了。
做事情也是一樣,得有耐性,得有長性,不能隻看眼前利益,守得住寂寞,等得了花開……”
裴立一路笑嗬著跟孩子說話,口齒清晰,他永遠都是這樣,想要傾盡所有,把他一生所得的感悟,都一一留給他的孩子們,讓他們從聽不懂,到聽得懂。
楚北辰剛剛從主宅走出來,河邊幾個小馬紮放著,爺孫三人坐在那裏,有模有樣。
沒想到闖闖那麼小的時候也能坐得住,不吵不鬧的坐在那裏,靜靜的看著河麵。
看到雅南和申璿慢慢從停車場那邊走過來,一路說笑。
楚北辰眉心擰起,靳宏博的話和播放的那些視頻,活像是魔咒一般在他腦子裏回放……
呼吸顫著吐出來的時候,他的拳,又握緊了。
八年,那麼風狂追求得來的男人,愛了八年!肯定是忘不掉的!
他朝著雅南冷著臉喊道,“雅南!過來!”
雅南正和申璿說著笑,聽著楚北辰一喊,便回首跟申璿哂笑,“我過去一下。”
“嗯,你去。”申璿推了推辛甜的手肘彎,與楚北辰擦肩而過進了主宅,偷偷笑了笑。
裴錦程正跟雲燁在宅子大院前聊天。
一見著申璿過來,“雅南去哪兒了?”
“人家談戀愛去了,你管那麼多?”申璿從兩個男人身邊走過去,想去看看菜式。
裴錦程問雲燁,“你怎麼管教阿甜的?阿甜怎麼那麼黏你?”
雲燁一直都知道申璿那脾氣,吳儂軟語的腔調誰也別指望能聽到。
裴錦程自虐才會找這樣的太太,“我都不管教的,放養。”
裴錦程才不相信雲燁不管。
北方女人性格爽是爽,就是想她溫柔一點的時候,真是有點不上道。
就這麼從他身邊走過去,連個貼麵吻都沒有。
雅南談戀愛去了?
裴錦程好奇的走出主宅一看,楚北辰在外麵跟雅南在說什麼。
突然楚北辰轉過身來,目中精光倏地如劍刺來,“看什麼看!堂堂一個裴家家主,也有聽牆根的嗜好?”
裴錦程不屑的嗤聲道,“滾遠點,誰想聽你牆根。”
楚北辰果然拉著雅南往遠了走。
裴宅的河心亭離著所有苑落都有些距離,有人想過來,站在二樓都可以看清楚。
楚北辰把雅南拉上樓。
雅南心裏小鹿亂撞,覺得楚北辰該不會是突然想浪漫一下,拉她到一處僻靜的地方,來個法式熱吻吧?
一想著,想著……
哎嘛,骨頭都快酥了。
戀愛中的男女,誰不是一想著見麵,一想著牽手,一想著相擁都甜蜜柔軟的呢?
上了二樓,楚北辰便放開了雅南的手。
雅南手指一空,溫度頃刻間消散。
咦?
怎麼回事?
人少了反而不牽著了?
“北辰?”雅南輕輕問。
二樓一看就是個喝茶閑聊的地方。
有南方的流行的茶具,茶座,還有客椅擺放得也規整。
楚北辰直接在靠南的椅子上坐下來。
他也不喊雅南。
冷著臉,一副死不高興的樣子。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