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南捧著鮮花,帶著楚北辰見了哥哥。
房間裏的電視上播著靳斯翰曾經拍過的一些廣告,電影。
雅南問護士,“會不會太吵?”
年輕的護士微笑著搖頭,“不會的,他記憶裏存在的東西,應該讓他努力的去回憶。大腦沒有壞死,這些都是有用的。”
“謝謝。”
雅南發現房間布置和她以前有很大差別。
但也說不出哪兒不一樣,都是跟娛樂圈相關的東西,但比以前更規整。
窗簾的顏色特地換過,連床鋪的都不是醫院裏的統一麵料。
“這個,這個……”雅南指著明顯不同的地方。
那年輕的護士眼睛裏的光芒複雜得很,除了細微的失落傷感,大部分都是積極的,“我是翰哥的粉絲呢,超級鐵粉,這幾年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各種說法都有,沒有一個得到過證實。
我分到這個特殊病房的時候,都呆住了,不知道怎麼表達那種心情,想哭,又想笑。
我記得他以前就說喜歡藍色,我就把這些都換成了藍色,我有跟他說,我把窗簾換了,換成了藍色,是星空的藍。把被子也換了,換成了藍色,是海洋的藍。我想,他應該聽得到。
他以前還說過喜歡紅酒淋在牛排上被煎出來的香味和那種嗞嗞的響聲,我有跟護士長申請過,想試一試這個辦法,可是護士長說這樣會影響病房空氣。
我不知道怎麼聯係你們,你們今天來了,能不能跟護士長說說?”
雅南快速轉身去抓楚北辰的手,她什麼也沒說,隻是定定的望著他。
一個眼神,他已經完全了然,拍著她的手背,“我去說。”
楚北辰轉身走出病房。
雅南把鮮花插進花瓶,她一直沒注意護士的模樣,這時候才看清,這女孩怕是才大學畢業吧?
不像現在女孩子都是尖尖的下巴,戴著護士帽的樣子,驚豔不足,清秀有餘,還像是樹上的青蘋果。
眼睛水靈帶笑,特別是兩道眉,濃黑有弧不顯粗硬,很有精氣神,卻又不帶強勢逼人的鋒芒。
“你多大啊?”
“22。”
“京都人嗎?”
“嗯,地道的京都人。”
“麻煩你了。”
“放心,我會盡全力照顧好他。”
那女孩兒把雙手背在身後,看著雅南的時候,自信滿滿卻有些羞怯的並著腳踮了兩下來分散慌張。
她臉上揚起的笑容和嘴裏說的保證,就像一個學生努力的想要給老師交一份滿意的答卷。
雅南突然覺得自己怎麼有種家長的錯覺,是不是自己的樣子,嚇著護士了?
原來打算好好跟哥哥說說話,但是雅南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和護士交流上。
離開醫院都回了家,雅南才恍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居然沒跟哥哥說她的近況。
在軍區療養院的特殊病房裏,護士拿起雜誌和報紙,一份份的念。
“十一月七日,星期五,雪。
靳雅南對京城權少楚北辰日日展開的表白仍未停止,甚至更加凶猛,大雪紛飛,靳雅南穿著一套職業裝在零下14度的氣溫中……”
每一天,護士都會把關於靳家,關於靳雅南的事情收集起來,不管是正麵渠道,還是打聽來的秘辛,一一都會告訴昏迷不醒的病人。
她每天花大量的時間打聽八卦,又花大量的時間把這些八卦說給病人聽……